而後借茶潤喉,漸漸問她這些年的經曆,說些陳年舊事。
“沈姐姐。”玉嬛對沈柔華並無惡感,笑了笑,又跟梁姝打號召。
沈柔華惦記取玉嬛,玉嬛的心機也在她身上逗留了半晌。
“那便好——”老侯爺手扶桌案,挺直脊背,“文達早已不在人間,就剩我這把老骨頭還苟延殘喘。當年的商定我牢服膺取,晏平也清楚。隻是這些年音信斷絕,我覺得你早已被奸人所害,冇能伸手照顧,實在歉疚。玉嬛,若你還情願認我這把老骨頭,我便做主,全了當初跟文達的心願。”
舊事令人記念,玉嬛瞧著老侯爺描述蕉萃,也不敢說哀痛的話,隻含笑逗趣。說她這些年在淮南過得很好,講了些幼時惡劣被謝鴻和馮氏罰的趣事,逗得老侯爺也笑起來。
梁老夫人撫著她頭髮,一道在案邊坐下,隻字不提先前給梁章婚事探口風的事。
這讓玉嬛不免苦笑,都甚麼事兒呀!
“我曉得,也難為他苦心,這些年將你顧問得如此殷勤,果然是故意的。”
——叔鸞是謝鴻的字,老侯爺這般稱呼,語氣非常靠近。
走至一處洞門,沈柔華卻俄然頓住腳步。
舊人相逢,一室融融。
玉嬛冇見過祖父的模樣,疇前也隻父親謝鴻提起過,韓太師在她心目中,便是個有學問有風骨、嚴格而沉肅的人。聽老侯爺提起年青時的事,才曉得祖父也會有孩子氣的時候,為一些芝麻大的事跟老侯爺打賭比賽,爭辯得臉紅脖子粗,最後兩杯烈酒灌下去,握手言和。
這動機冒出來,沈柔華那隻搖著團扇的手不自發握緊,望向玉嬛背影的目光愈發暗淡。
案上早已備了上等香茶,幾盤糕點整齊擺著,香軟誘人。
……
甚少出門的武安侯爺就站在廊下,半個身子沐浴陽光,頭髮斑白,拄拐站著。
進了屋,仆婦擺上墊著厚絨的蒲團,玉嬛這才跪地端然施禮拜見。因見老侯爺有些哀慼之色,特地笑吟吟地問安,端倪含笑,神情委宛,好讓白叟家欣喜些。
沈柔華邇來心境欠佳。
兩位夫人靠窗閒話,梁姝跟她是舊友,聞聲動靜也來作陪,帶她到園中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