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又是好笑又是心傷:“不是不要你,可你還小,莫非就這麼混一輩子麼?讀書多好啊,讀書識字,才氣學習知識,明白事理,不是都說了嗎?書中自有千鐘粟,書中自有黃金屋。再說了,我甚麼時候當你是小廝了,你如果情願,就做我弟弟好不好?”
待回了鎮上,竹枝想起來才覺著有些後怕。她明天本是一時髦起提起送小福去書院的事情,可言語間又不重視,彷彿多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李三混也提示過,胡來俊並不是普通的牙人,莫非是叫他看出來甚麼非常了?
唯獨胡來俊開闊,站起來趴在櫃檯上望著竹枝笑:“正提及你呢,你就來了。”
小福取了碟子來,將點心裝了,又叫了李大廚也出來一塊兒吃,世人反倒冇甚麼話好說,一時沉默起來。
竹枝笑了一聲:“有甚麼好想的,擺佈連婚書都冇有,可不是恰好麼?倒是省了我很多工夫。”
可真到了中午竹枝吃過午餐籌算歇個午覺的時候,院門卻被拍得震天響。
李大廚嘴裡嘀咕了一句“白日莫說人”就從速回身溜了,小福也感覺臉上有些發熱,正說著人家的閒話,正主就進了門,也不曉得被她聞聲冇有。
中間迎春一向就垮著臉,聞聲竹枝這麼說,忍不住就望著胡來俊哼了一聲,倒惹的胡來俊一陣笑。
他神情忿忿,儘是為綱領打抱不平,眼卻瞅著竹枝,想看看她是甚麼反應。
那人苦著臉,滿頭是汗,吞吞吐吐隧道:“大人,冇出事,就是今兒吳大師見您冇去,發了好大脾氣,這不,讓我來問問,您是不是哪兒不利落,如何明天就冇去呢?”
胡來俊搓了搓手,有些難堪:“那是,那是。可清河鎮上有塾館嗎?”
但是想想,厥後胡來俊也冇說甚麼彆的,又感覺是本身想多了,可到底感覺胡來俊那會兒笑得詭異,一夜展轉反側都有些冇睡好,次日早上起來,便頂了一對黑眼圈。
“嘖嘖……”胡來俊搖著頭道:“可你跟綱領那也是正兒八經的伉儷,婚書麼,去衙門補一張不就完了麼?多大個事兒……”
冇想到她俄然問這個,胡來俊咬著筆桿子想了一會兒,有些不太肯定:“八歲?十歲?我不太清楚,你問這個乾甚麼?”
亂糟糟的事情扯完,小福說得口都乾了,胡來俊把本身的茶遞給他,問他道:“那厥後,你竹枝嫂子就冇說甚麼?”
可惜倒叫他絕望了。
就如許的摺子,誰敢往上頭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