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有所知,上前了一步,竟嚇得劈麵的幾個閒漢地痞跌坐在地,口中“娘啊”“神啊”亂叫一通。黑衣人搖點頭,上前一腳踢在了最前頭阿誰腿軟爬不動的傢夥身上,冷聲道:“礙了爺的眼,還不快滾!”
此人是誰?脫手可真狠,一個照麵就把對方的手給折了,竹枝想著,扭頭向他望去,剛好黑衣人也轉頭看過來。他頭上戴著麵罩,隻暴露黑黝黝一雙眼睛,盛滿煞氣,竹枝隻跟他對個眼,便不由得渾身顫抖,從速縮回了頭後退一小步。
那閒漢一伸手便抓住了竹枝的手臂,她驀地一驚,隻覺雞皮疙瘩從兩人肌膚相觸的處所一顆顆站立起來,嘴裡止不住就驚聲尖叫,倒惹得彆的幾個閒漢跟著怪笑:“小娘子叫得還蠻好聽的嘛……”
本身這是……被人豪傑救美了?竹枝忙施禮:“多謝懦夫援救。”
黑衣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獨自朝巷子裡頭走去。
隨口忽悠人麼,那是竹枝的特長好戲,宿世不管是做促銷員,賣打扮,著花店,想把東西賣出去,靠的都是一張嘴。隻不過幾句話,就把周管事忽悠得喜上眉梢,連說要把這個故事也奉告自家仆人。
聽著中間幾人的嬉笑聲,被打的那人更是火冒三丈,揚起手來就籌辦一巴掌拍下去。瞧著他那葵扇似的的大手,竹枝頭一歪,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冇等來意猜中的耳光,竟感到被抓住的手一鬆,中間也響起那幾人又驚又怒的喝罵聲:“你是誰?!快些放開我哥哥!”
周管事也是主子麵前得眼的,天然分得出輕重,也不去問她為何一個女子獨安閒外頭賣花,隻就著那株蘭草跟她扳話起來。
這具身子的力量本就不是很大,也不曉得是不是掙紮得過於狠惡,她慌亂間竟然一個耳光甩到了捉她的那閒漢臉上,“啪”的一聲響,聲音不大,打得倒也不是特彆重,可被打的那閒漢卻跟被脫了褲子似的惱羞地嚷嚷起來:“不識好歹的小蹄子……”
恰是替家中仆人尋覓花草的那位外埠人,他擺擺手不在乎地笑道:“冇甚麼。如果小娘子不美意義,便將之前那樣的蘭草賠給我一盆便罷。”
竹枝一昂首,退後半步也點頭笑道:“是您啊!我剛有些走神,不謹慎撞著您了。”
對於她是如何獲得這蘭草的,周管事也極其獵奇。定國的草木販子有專門往各地尋覓奇花異草的步隊,官方也有專門尋覓新品蒔花草的,普通都是兩人一組。一人熟知草木特性,稱為“探花郎”,另一人則是有幾分拳腳工夫,熟知田野環境的,名為“護花使”,兩人一組,往深山老林尋覓珍奇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