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聞聽此話，如蒙大赦：“前次娘娘去坤寧宮，那件霞帔不是被皇後孃娘養的那隻‘玉兒’抓了個小洞穴麼？奴婢送去針工局修補了，估摸著應當修好了，娘娘要穿，奴婢這就瞧瞧去！”

思琪又急又氣，嗔了春桃一眼：“算了，一事不勞二主，你從速出來服侍娘娘，還是咱跑一趟罷！”說著也不等裡頭李太後說話，逃也似的出了暖閣。

“老啦，眼角都起皺紋咯！”李太後悠然一歎，聞聽門口傳來動靜，進步了聲音：“是少言麼？出去吧！”

“娘娘――”春桃臉一紅，拉長聲音叫了一聲，走上前一邊拿梳子幫李太後梳頭，一邊說道：“奴婢就是替陳默跟姐姐焦急，那陳默一共回京才幾天，差未幾夠著每天往咱慈慶宮跑了，姐姐卻一向躲著不見，還說甚麼‘忠臣不事二主，節女不更二夫’，是，奴婢曉得她說的對，可她跟張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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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掌印夫人唄！”春桃嘻嘻笑道。

“哦，都出去吧……思琪，哀家那件兒紅色雲龍紋霞帔呢？幫哀家找找！”

“你不懂，”思琪打斷春桃喋喋不休，苦著臉搖了點頭：“咱跟那張鯨已經拜過了六合，雖非甘心，宮內世人卻也人儘皆知，現在固然萬歲開恩，打消了咱跟他的婚事，可究竟就是究竟，咱若再跟他，宮裡頭的人每該如何看他？6，”

一時候她不曉得該如何描述，頓了一下，臉憋的通紅，這才憋出一句：“寺人婚事，底子就跟官方的婚事不能相提並論嘛，恰好姐姐叫真兒……”

思琪本在繡一隻肚兜，俄然聞聽春桃的題目，不謹慎紮到了手，哎喲一聲，倉猝將排泄血來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卻未答覆春桃的題目。

華繁華伸出食指往唇前一豎：“噓――娘娘還冇醒麼？”

接過華繁華遞過來的溫茶抿唇輕啜了一口，將茶杯遞迴給華繁華：“去吧，叫少言出去，眼看過兩天他就要回昭陵了，哀家恰好也有話要叮囑他幾句……春桃，把頭髮給哀家綰起來。”

春桃嘟著嘴不說話，華繁華透過銅鏡子望著李太後那張光陰分外偏疼的俏臉，隻盯了一瞬便垂下了眼瞼，笑了笑說道：“還不是思琪那丫頭唄，傳聞少言來了，又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