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陳矩與陳默一同出了高府，當時天光尚早，啟明星斜掛，東方方纔暴露魚肚白。

“論語・憲問：憲問恥。子曰：‘邦有道，穀；邦無道，穀，恥也。’憲問：‘克，伐，怨，欲不可焉，可覺得仁矣？’子曰：‘能夠難堪矣，仁則吾不知也’”……沈鯉翻看最上邊的白紙，便見陳默那一水兒雋永超脫的蠅頭小楷，冷靜念下去，發明字裡行間，多了些從未見過的標記，細心品咂，發明每一個標記都呈現在文章斷句的處所。有了這些標記，直接便降落了瀏覽瞭解文章的難度――

李天佑一怔，白了陳默一眼，竟然風情萬種：“討厭，這不是咱兄弟一起說話麼？再說，咱說少言兄好福分，可也冇說咱每的福分就不好吧？”

落針可聞，乃至於陳默遲緩卻又果斷的腳步聲顯得分外刺耳。眾目睽睽，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如有若無的淺笑，走到沈鯉麵前，將一疊寫滿筆跡的手抄遞給對方，微微退後，略低頭，用眼角掃視著對方那張麵無神采的臉。

“討厭！”李天佑翹起蘭花指戳了陳默腦門一下。

沈鯉踩著鐘聲走進了課堂，按例先查抄門生們的功課，背誦的，謄寫的，一絲不苟，毫不秉公。

陳默一怔，接了過來，固然明知對方成心湊趣，仍舊感受心中一暖，點點頭：“感謝學陳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