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娘子麵色一白,不敢置信地望向地上女子道:“是你?!”
金娘暴露頭疼的神采,剁腳道:“都甚麼時候了,你們倆能不能消停一會?!”
“啊――”有人跌坐到地上,身子篩糠般抖瑟起來。
有人忍不住吃吃地笑,想是從未見過如此呆頭呆腦的羽士。
金娘昂首驚詫地看向清虛子,道:“道長,這――”
那喚寶笙的女子氣得連連嘲笑:“雲芍啊雲芍,我曉得你打的甚麼主張!你見林四公子對你的殷勤不睬不睬,恰好看上了我,你嫉恨不過,便往我身上潑汙水是吧,你好暴虐的算計!”
她肅色道:“每人滴一滴指血到碗中,梅紅之事自會水落石出。”
她眉眼不如雲芍素淨,但可貴有一股清冷婉約的氣質,不像歡場女子,倒像出身王謝的貴女。
她瞪向雲芍:“天下男人都死絕了?就一個林四入得了你的眼了?你可還記得剛進館時寶笙如何照顧你的,見你初來乍到,到處全麵你,待你如同親妹。現在寶笙覓得了夫君,你不替她歡暢也就罷了,還整天找她費事,雲芍啊雲芍!你叫我說你甚麼好!”
她此時死力透出滿不在乎的神情,攥著帕子的手卻微微顫栗。
雲芍死力思考了一會,點頭道:“隻神思有些恍忽,並未曾說過甚麼――”她猛地一頓,迷惑道:“有件事我一向感覺奇特,事發前幾日,梅紅曾向我探聽館內某小我的籍貫,我因感覺此事與梅紅死因無關,故未曾跟官府提及。”
屋內一時候鴉雀無聲。
清虛子憋了一肚子火,悄悄把阿寒罵了個彆無完膚,重重地哼了一聲,大步走到上首坐了。
清虛子點點頭,揮掌拂落蠱蟲身上的封印,斯須,那蠱蟲扭動兩下身子,緩緩爬動起來。
沁瑤迷惑地摸了摸下巴,這雲芍嬉笑怒罵自有風情,比之寶笙,確切是更勝一籌啊。
也就是說有近一年未進新人了。清虛子捋捋須,複問:“那這梅紅生前在哪位娘子房裡服侍?”
阿寒點點頭,回身取下背囊,翻開承擔皮,捧出一枚灰撲撲的五棱鏡。
彷彿受了這句話的震驚,世人不再冷眼旁觀,都紛繁上前將指血滴落到碗內,轉眼間四十個碗無一落空。
沁瑤定睛一看,不由咂舌,師父為了對於那邪物,竟連鎮觀之寶無涯鏡都使出來了。
阿寒被這一大片姹紫嫣紅給晃花了眼,木呆呆地盯著火線,眸子子都不會轉了。
清虛子接過無涯鏡,揮動拂塵,無聲默唸咒,半晌,方捏訣高喝道:“”起――”,就見那枚不起眼的鏡麵突然光彩大勝,過不一會,竟穩穩鐺鐺升到了半空中,鏡中光芒直射向案上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