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完一圈，藺效正欲回值房，走至荷花池時，遠遠便瞥見湖心亭立著一人，身姿纖細，嫋嫋婷婷，依罕見些夏芫的影子。

吳王藉著喝酒，目光熾熱地看向夏芫，見她端坐著慢條斯理地喝酒，一舉一動無不嫻雅文靜，可臉上卻毫無憂色，不由一怔，轉念一想，阿芫白日曾犯過胸口痛的弊端，眼下莫不是老弊端又犯了？

身後幾名將士都是一怔，偷偷看一眼湖心亭，也忙跟著藺效走了。

兩人到青雲觀門口時，清虛子和阿寒恰好出來，身後還跟著小道童福元。

沁瑤點點頭，過了一會，又感覺有甚麼處所不對，藺效向來尊敬她的誌願，甚少乾與她的行動，眼下卻恐怕她為了此事費心似的，莫非是怕她對付不來那邪物，惹來傷害？

“師父估摸你快來了，正要出來迎你呢。”阿寒笑嗬嗬的，一邊往觀內走一邊轉頭說話。

清虛子蹙眉道：“莫非是被人成心引到書院？”

說話時聲音不低，那邊康平又離得近，聞聲這話，忙離席跑過來道：“七姑姑，我有好些話想跟阿芫說，您就同意了吧。”

“半頭鬼竟是死在長安城郊？”清虛子大出不測，“那為何會飄零到了你們書院？”

清虛子不接話，親身將盒子鎖到床後一個小櫃子裡，將鎖匙慎重地收到懷裡，坐下後，怕沁瑤還要詰問，忙轉移話題道：“上回你送來那遊魂為師已經瞧了——”

沁瑤曉得師父寶貝這東西，倒也不感覺驚奇，隻嘟著嘴道：“就看一眼，至於麼。”

“這是頭兩日我哥哥衙門裡發的南橘，我嚐了一個，甜中帶酸，可好吃了，就拿了兩筐過來。”

夏芫掩袖咳了一聲，柔聲道；“剛纔喝酒喝得急了些，這時候已好了。對了阿孃，康平要我今晚留在宮裡陪她，不知阿孃可同意。”

清虛子雖時不時嗯一聲，算作對沁瑤的迴應，餘光卻盯住藺效不放，見他悄悄坐於窗前椅上，身直肩正，行動安閒，當真教養一流。

福元料著裡頭少不了好吃的，也喜笑容開地上前幫著提承擔。

如許想著，迷惑頓時轉為顧恤。

“說是家中蜜斯丟得古怪，請道長幫著去尋人。”

沁瑤忙跟上道：“我也去。”

對比之下，阿寒顯得何其粗憨無狀，心不由模糊痛了一下。

清虛子剛將帶著幾分澀意的目光從阿寒身上收回，昂首見沁瑤正捧著那錦盒細研討，麵色微變，忙起家將錦盒奪過來道：“這東西可不敢讓你玩，弄壞了可一年都冇處所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