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
百丈涯底,廖壁問伍雀磬:“你是否真恨馬含光,有多恨,是否甘心玉石俱焚?”
哪知對方一瞬步法,竟繞至麵前,伍雀磬當即轉向,馬護法足下淩厲,旋身緊貼,又斷來路。
弄些野味,安插花草,很會令平平生出情味。馬含光向來都是會過日子的人,與他一起,等閒便能忘了江湖人的清貴,他食炊火,於饑餓災荒中生長,會求生,會忍耐,會家常瑣事,還會農活。
伍雀磬淩晨醒來,見了馬含光坐在床側的晨光裡,一時便有些不肯復甦。
“你想為父報仇,現在有個再好不過的機遇,我救你出去,你幫我一起將前事揭露。”
她想伸手,終無聲回身,方欲行開,手忽被那人悄悄牽住。
伍雀磬略頓了頓:“來此前我也感覺尤其困難,但你方纔提示了我――”
隻不幸他的心上人崔楚首祭司,身心都向著馬護法,倒與他成了對峙。
流螢被繳,那人一手揚高,騰空抓來吊飾懸劍,長劍出鞘,擲去伍雀磬手中,“用它。”淡淡二字。
廖壁靜了半晌,回道:“可即便本相揭露,你還是萬極宮主,號令四方;而我,隻怕再也難逃一死。”
伍雀磬冇答。
馬含光長身而立,驀地回身,兩手俱都收往身後,迎劍而來。
“無聊。”
伍雀磬聞言大驚:“你瘋了?青金鈴會令全部萬極宮一同殉葬!”
“不,動用青金鈴的不是我。”伍雀磬道,“身為一宮之主,以全部弟子的性命做威脅,隻為令他們看清本相,或許目標達到,但已然失儘民氣,遠非上策。廖壁――”她用力抓了他,“你必然要幫我,我知以你現在景況,鈴聲三響便會令你耗經心力猝死。可不久以後萬極內比,到時分壇來人,弟子齊聚,是揭露當年本相的最好機會,你隻需執鈴震懾,其他佈署由我來做,我不會讓你有事。”
於暗害前宮主一事上,沈邑不缺功績。但正因他被馬含光半蒙半騙地裹挾入夥,才尤其感覺愧對廖姓之人,才即便與馬含光鐵打的乾係,最後都挑選了襄助伍雀磬。
馬含光身形略滯,將出殿時見了躲在暗處怯怯窺視的楊師姐,卻也未曾多看,加快步速拜彆。
伍雀磬收劍回身:“為何不躲?!”
以往二人共處一室過夜,馬含光守著她醒來,不是練功便是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