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鬨？”

卻唯有人中所剩無多的幾名女弟子，臨走不忘翻幾道白眼：“哼，有甚麼了不得，小兩口耍花槍不會躲屋子裡，這光天化日的是怕彆人瞧不見他們卿卿我我？還看甚麼看，都散了都散了，姐姐覺得有好戲，瓜子都帶了，就給姐姐看這個？”

沈邑僵如木樁，原地悵但是立好久都不知該如何反應。馬含光以往雖則冰冷又狠戾，卻遠不至於令沈邑在麵對他時生出重新到尾的徹骨寒意。是此人接收了廖宮主功力才變得氣勢驚人，還是他真的就變了。

“你說含光這孩子也是，菡枝小他足足一旬，如何就動了心？還一副情癡無悔的模樣，也不知是真情還是冒充？”廖宮主嘖了聲，兩指捏著白子舉棋不定。

“廖宮主，攝元功九重行功法門，現在是時候傳與部屬了罷。部屬定當勤加苦修，替您將這功法發揚光大。”

“還不去？！”馬含光語帶不悅，卻見人滿為患的鴻溝處馳名侍衛疾奔而來，未待靠近便敞聲道：“少宮主跌交了！”

可又有人嘀咕：“不對啊，馬密使肯這般跪請宮主，還不能證明他對小少主情比金堅？”

棋盤劈麵的錢長老是萬金油性子，說話留三分，誰都逢迎著，也誰的親信都做得，是以冇了左護法，宮主有煩苦衷，第一個想到的還就是他。

“做夢！”廖宮主啐了口，唾液中稠濁血汙，馬含光伸手將之由頰邊擦去，笑道：“無妨，我留你好好活著，總有一日你會開口求我送你赴死，到時我何必問，你自會拚了命對我奉迎湊趣。”他順手又將穢物擦回了廖宮主麵上。

另一邊錢長老搭腔：“既然試煉過關，廖宮主哪怕為了小少主的神女故意，也不會真讓馬護法有纖毫毀傷。更何況，馬護法這些年於總壇名譽赫赫，早已不下你我，不久前更力斬左護法那叛賊，為萬極立下大功。宮主論功行賞，也早有將護法之位相授的企圖。右護法你如此不忿，但是感覺馬護法年紀悄悄就與你平起平坐，拂了你的顏麵？”

她說得誠心，馬含光卻越聽，那本來麵無神采的臉變得越是陰沉。他並不避人，望住伍雀磬光亮正大、且眉眼冷酷道：“不值？我願為少主之命長跪，少主卻率性胡來毫不自珍，的確不值。”

伍雀磬仰首，又將一手遞給他：“來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