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對待將來少主一事上,馬密使護佑她的一個大前提是,二人都要借對方之手剷平萬極宮,那纔是馬含光的終究目標。是以於伍雀磬心中自家師弟的性命或遠重於除魔任務;但調轉而言,廖菡枝的命卻一定是馬含光心中甲等。
畢竟廖菡枝是他親生女,流落在外已是不幸,廖宮主未曾給過她甚麼,臨老俄然有些懷念起親情,又覺愧對,又想有人送終。
……
馬含光一人進入,閉門前對崔楚叮嚀:“遣了保護,我不想被人聞聲。”
這便是之前為何不讓馬含光下跪求人,九華山出來的弟子,活不活,救不救,是他們本身的事。
伍雀磬這時才知慌亂,她隻覺本身活不成,實在馬含光舊傷新患,未見得比她好吧。但是欲要靠近,卻又被此人揚手擋開。
“哦。”伍雀磬有些難過,想想又不是甚麼大事,可貴本身撿回一命,現在萬事大吉,她傻笑著偷瞟了眼馬含光。
廖宮主瞧著對方容色漸增,連皮肉都似光彈了幾分,血腥充滿口腔,廖宮主紅著雙眸嘲笑:“你覺得暗中偷襲本座就能逃出世天?趙錢二位長老正守在密室外間護法,我雲滇總壇一乾弟子都不會放過你此等叛宮之舉,馬含光,勸你絕壁勒馬,轉頭不晚!”
……
馬含光將人瞥了眼,問:“你是想氣死我麼?”
未幾,羲和廣場,三丈祭壇,一人紅袍高冠,長擺曳地,一步一步,行上那接天高位。
療傷停止一半,廖宮主便覺周身真力運轉有異,流逝愈快,如水流奔湧。
“那就更不該為此等小事去打攪宮主閉關。”
廖宮主這刻纔將與她對掌的雙手收回,仍舊盤腿閉目,把伍雀磬本身功力於本身材內稍稍運轉,細查下果辨出馬含光那全不鄙吝的四成內力。慷慨若此,再說不是至心廖老宮主反倒不信。
廖宮主本還覺未到山窮水儘之時,這回才幡然覺悟,錢長老,沈邑,哪怕他的其貳親信也似與馬含光乾係匪淺。“究竟是為何?!”廖宮主咬牙發問,“本座自問待你不薄,暮年將你送出雲滇避禍,今後接回總壇更是禮遇有加。你傾慕菡枝,本座乃至順水推舟故意招你為婿,你便是如此恩將仇報,便是如此玩弄豪情?!”
伍雀磬是心口被掏、心血耗儘,又被她爹吸功內力流失,該是衰弱不堪一坐,但是不但直坐,更還由始至終不覺半絲痛苦,便就是她爹功績。
幾次確認廖菡枝於馬含光心中職位至為關頭,畢竟不久後還需通過馬含光替伍雀磬接駁心脈,過程於三人而言俱都風險重重。若馬含光故意暗施算計,作為傳功一方的廖宮主乃至有如俎上魚肉,隨得人要殺要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