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那獨辟人間風雨、不懼與天為敵的七旬老者終究色彩大改，驚道，“馬含光你馬上停止，不然真力全被你吸附體內，療傷冇法持續，菡枝性命不保，你也不顧？！”

卻唯有人中所剩無多的幾名女弟子，臨走不忘翻幾道白眼：“哼，有甚麼了不得，小兩口耍花槍不會躲屋子裡，這光天化日的是怕彆人瞧不見他們卿卿我我？還看甚麼看，都散了都散了，姐姐覺得有好戲，瓜子都帶了，就給姐姐看這個？”

圍觀的侍衛弟子紛繁有些傻眼：“我如何感覺這馬密使也不是真那麼不近情麵啊。”

另一邊錢長老為馬含光備齊衣冠，趙長老則先行一步，調集眾弟子宣佈廖宮主內傷閉關，將宮內事件交由他們的新任護法全權暫代一事。

沈邑底子冇法挑選，他儘忠的是萬極宮，眼下老宮主罹難，馬含光一心推舉廖菡枝，他便隻能跟隨。

馬護法眉峰略挑，沉聲問：“人在猗儺峰？”

“乖。”廖老宮主皺眉哄閨女，“澄淨心神，飄然物外。放心，有爹在此，天塌不下來，你也不會有事。”

“做夢！”廖宮主啐了口，唾液中稠濁血汙，馬含光伸手將之由頰邊擦去，笑道：“無妨，我留你好好活著，總有一日你會開口求我送你赴死，到時我何必問，你自會拚了命對我奉迎湊趣。”他順手又將穢物擦回了廖宮主麵上。

“依老朽看，愈冷酷之人愈難動情，可一旦動情也不過就如馬密使那般。聽聞當日是馬密使救下少主並將人護送回總壇，二人瞭解日久，馬密使自是前程無量，少宮主就更是姿顏無雙，二人兩情相悅，實乃水到渠成。更何況……”

一個時候後，麵無人色的馬含光將伍雀磬抱出閉關禁地，劈麵撞上錢長老、與決定改弦更張的天字趙長老。

“混賬！”右護法白鬚顫抖，“老夫隻是擔憂宮主身材罷了。”

現在聞得彆人在那邊，管它甚麼命不久矣，裹了件衣衫便倉猝趕至。

伍雀磬仰首，又將一手遞給他：“來扶我。”

“馬叔叔……”

她再接再厲點頭。

廖宮主本還覺未到山窮水儘之時，這回才幡然覺悟，錢長老，沈邑，哪怕他的其貳親信也似與馬含光乾係匪淺。“究竟是為何？！”廖宮主咬牙發問，“本座自問待你不薄，暮年將你送出雲滇避禍，今後接回總壇更是禮遇有加。你傾慕菡枝，本座乃至順水推舟故意招你為婿，你便是如此恩將仇報，便是如此玩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