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雀磬是心口被掏、心血耗儘，又被她爹吸功內力流失，該是衰弱不堪一坐，但是不但直坐，更還由始至終不覺半絲痛苦，便就是她爹功績。

馬含光順手一揮，一道掌力迸發當即削去廖宮主金玉高冠，複又走近一把拎住此人白髮，麵龐切近，馬含光欺身道：“你問我為何？”他偏頭略笑了笑，正回視野後便將那笑靨換做猙獰，“我為何要奉告你？你做了一世萬極宮主，死於你手的性命不計其數，你為何不好好想想本身造下多少孽，卻要來問我為何人間會有恩將仇報？我若說是替天行道你可信賴，或者正如你設想的，我遲早有一日會叛宮篡位，隻是這一日提早到來罷了。”

是氣她主動抑或心存嬌羞，伍雀磬連人都見不到，題目不能劈麵問臉上，是以每次醒來，都隻能於絕望中消磨。

卻唯有人中所剩無多的幾名女弟子，臨走不忘翻幾道白眼：“哼，有甚麼了不得，小兩口耍花槍不會躲屋子裡，這光天化日的是怕彆人瞧不見他們卿卿我我？還看甚麼看，都散了都散了，姐姐覺得有好戲，瓜子都帶了，就給姐姐看這個？”

“甚麼傷？”馬含光卻道：“咬破舌尖罷了。”

馬含光目色更寒，那來人嚇得一抽搐，當即轉頭。便見空位鴻溝的人牆已翻開裂縫，少宮主正姿勢憊懶坐在地上，與馬密使遙遙相對。而一旁，早集了無數總壇弟子批評圍觀。

馬含光看了眼角落奄奄一息的廖宮主：“本日起將他囚禁於此，至於對外如何宣稱，二位長老該不消我教。”

羲和廣場正中，馬含光身後，自家貼身保護略有憂心：“密使您的傷？”

馬含光將人瞥了眼，問：“你是想氣死我麼？”

……

嶙峭殿閉關密室。

當伍雀磬再張眼，麵前便是她爹那張少年時英偉不凡、成年後倒置眾生、便是大哥時都趕超一眾青年的超脫麵孔。

“馬叔叔……”

她聽話點頭，闔目後很快氣味墮入綿長，認識遠去。

回到嶙峭殿仍覺不當，便差人將地字錢長老召來對弈。

廖宮主這刻纔將與她對掌的雙手收回，仍舊盤腿閉目，把伍雀磬本身功力於本身材內稍稍運轉，細查下果辨出馬含光那全不鄙吝的四成內力。慷慨若此，再說不是至心廖老宮主反倒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