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怪誰?總壇識人不清,我們是開分壇又不是開善堂,人廢了便是廢了,管他如何廢的為誰廢的。連個攝元功都練不好,這等貨品還叫人供起來,我看那幫元老必然是老眼昏花――”
對方一聽大駭,咽喉處叫馬含光死死掐著氣也上不來,手舞足蹈想要扒開此人桎梏,但是臉孔漲得血紅,卻無濟於事。
張書淮一步上前,“馬含光你夠了冇有!他不過一名分壇小弟子,你馬副壇主名震總壇,也美意義同他普通見地!”
兄弟與主上,兩廂衝突時又該如何決定?世上絕無永久的兄弟,有的,向來隻是最信賴的人、最義無反顧的叛變。
“站住!”張頭子一個提氣,便縮步擋在了馬含光麵前,“玄極金丹足有三枚,昨日壇主不在才被送予你手措置。你收起一枚倒也無可厚非,可整整三枚全被你照單全收,你當本身是誰,眼裡可另有壇主與壇中眾兄弟?!”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張頭子鎮靜又帶著幾分不屑地心想,時過一年,馬含光的老底早已大小無遺十足透露,他究竟哪來的臉裝腔,又仗得誰的勢如此橫行無忌?
瞧熱烈的弟子見那人法度沉穩,獨自走來,墨發烏衣,便是世人當中也是鶴立雞群。
馬含光不半晌卻又收了腳,冷道:“此人經脈已碎,今後與廢人無異。萬極宮不留廢人,來人,拖出去。”
卻在他走後不久忽地發作一陣嘩然:不是攝元心法四重天嗎,坑爹啊,那被打殘的不是五重天嗎,倒是還個手侵占啊!
“你?已決定要參與血脈重歸萬極一事?”
“四重。”馬含光答。
張書淮目睹此景手腳氣得發顫,卻恰好不能邁步上前給馬含光一頓經驗。馬含光此人武功平平不敷為患,但是他說得不錯,密使沈邑尚在分壇,局勢鬨大一定就是他們的好。
此話一出公然引得四下竊保私語。萬極宮雖有嚴苛品級,但到底是為禍一方的邪魔外道。很多時候正與邪的視角隻在於正道要扯端方,甚麼都離不開一個禮義尊卑;相反正道更看重於氣力,強者為尊,誰的拳頭硬誰說話。那雲滇深處一群坐鎮總壇的宮主長老,想當初不也是浴血四方大殺特殺,才創下了本日一板一眼的教條。
林木後鑽出一人,廣大黑袍,連帽卡至眼間,遮去大半張臉,隻要一副光亮下巴惹人遐思,不知此人生得多麼樣貌。
馬含光最叫人看不起之處,還真不是當年總壇一道特派將他從天而降,而是這從天而降的副壇主卻毫無副壇主該有的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