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馬含光後退一步，沈邑立時便將那背後的空位頂上，取個無人能見的角度，沈邑長袖掩手，掌心暗中伸去此人後背，不著陳跡撐住此人一瞬鬆弛的統統頹勢。

“再說一次，少宮主是否通關鬼域穀試煉？”

明顯廖壁是不信甚麼本性的，因此走到本日完整背叛。

“但也活不久。”馬含光把話說得直白且安閒，眼睫垂得極低，眸中有猩紅似血。

廖菡枝是最後一樣能讓他藉以記念往昔的存在，他於她身上見到太多與那人堆疊的誇姣，從現在開端，便是不吝統統，便是逆轉國土，他也要留住她！

少主閨閣馬密使隻略看了一眼便退出房內。

廖壁輕斥一聲，猛地用力將馬含光一把推開，因知此人目標達到，天然收了鉗製之力。

此人不顧身材，強撐來此，卻實在並未做甚麼。沈邑站得稍遠，見且沉默而悠長地立於那一片焦土。燒了整日的大火，用於試煉的無感死士一個不存，而屍骨化作灰塵，摻進鬼域穀益發迷濛的濃霧，怕是幾年都消逝不去。

馬含光也不記得她有何時無精打采，除了鍛心淵功力冇法進境的那段日子，那人的生命力與韌勁是連馬含光都歎服的。

話尚未完，馬含光已披衣與他擦肩而過。蜃月樓地點馬含光自是清楚，也無需人帶路，獨自便獨行而去。

馬含光反將她手壓下，輕聲安撫：“我的傷無妨事，你的也是。”

魂散、身銷，運氣彷彿尤其愛好這類把戲，給了馬含光些微聊以自/慰的念想，而後讓他冇法順從地望著它們化為塵煙。沙塑、屍身、現在的廖菡枝……終究，連灰塵都不會剩――馬含光驀地攥緊雙手，驀地抓住的，獨一縷清風騷過。

房內有安眠香，悄悄嫋嫋，哪怕人退出來，鼻尖還盤桓不去那股微有清甜細緻如絲的味道。

現在她卻雙眸緊閉躺在床榻間，一息尚存，卻僅餘一息。

“不啊，他們都說我這番醒，是迴光返照。”

沈邑與那報信弟子原地默立，直至那孤冷身影消逝夜色，仍舊滿麵懵然。

廖壁也有其莊嚴，將頭一偏：“我安曉得？”

唯有廖宮主替他擔待。“既然含光知悉當日鬼域穀內幕，又能為菡枝作證，那麼試煉一事便當她過關。現在開端，廖菡枝便是我萬極宮宮主之位的正統競逐者――”廖宮主回身掃視，“你等可有貳言？”

一屋子高層，無人反對，當即便能點頭。

當日夜間，弟子倉促來報，說少宮主似有轉醒跡象，口中喃喃，想是要見馬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