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啊,不過你這模樣,是活力了,還是心疼了?”
馬含光如何能忘此人每受痛苦便神憎鬼厭的尖叫,揚了幾分調子問:“不痛?”
馬含光一手按上她小腿未結痂的傷口,暗中施力,沉聲問:“痛麼?”
轉個身,伍雀磬籌辦回鍋裡沐剩下一半的浴。
“不是馬叔叔叫我忍著的麼?再說了我每天都受傷,可每天都有提。”
終究還是坐來了她麵前。
眸光略微舉高,再看準她胸膛,伍雀磬頃刻雙手交叉抱於胸前:“這不好吧,你不當本身是男的,我可當本身是女子,冰清玉潔。”
馬含光取了隨身的藥丸餵給她,麵上冷酷未見好轉,行動倒是非常細心輕柔。伍雀磬趴在床上,他給她細看肩背的傷口,已經化膿,再做擔擱的確是要出性命的。
“我說的話你幾時聽過,去躺好上藥。”
伍雀磬衣衫一落就反應敏捷地自發給拽返來,馬含光未出聲,並未與她去搶那塊布。
馬含光沉默著再又脫手,扯過她手臂,驀地拉開衣袖。
“馬叔叔過了那麼多真氣給我,我連病都不會生,以是也不會死。”伍雀磬嗓音埋在衣物捲成的枕間,有些沉悶。
當然,練功還是不相乾的,正如該吃的飯還得吃。
“可你白日裡說不想再玩這類叔叔子侄的遊戲。”
對方卻擺了副討打的神情:“我說是,你會被我威脅麼?”
“過寅時了麼?馬叔叔發甚麼瘋,這會兒就練功,我哪另有命留給左護法,遲早叫你折騰死!”
馬含光輕拍她後背,這個世道,哭有何用,萬般不由人。
“我叫你忍著的是小傷,這傷處已事關性命,我卻不知。”
馬含光抬眼去望她一早包裹嚴實的肩頭,若論致命,也唯有那肩後的一道。“會。”薄而微有些透明的唇心輕啟,慘白且安靜地回瞭如許一字。
伍雀磬回他:“哪能夠,你哪隻眼睛見到我哭?”
“我跟你講,”她捱上他,挑著眉峰,像分享甚麼值得誇耀的心機,“實在皮肉之苦能處理的題目呢,真的再痛都冇乾係,以是我甘願它痛。”
馬含光無需睡,天暗便於農院坐至夜深,並未能壓服本身放著白日所見不聞不問。
馬含光淡然神情望她臂肘,青紫輪番,真竟無一無缺。
“我在你腿上拉一刀,再把指頭摳出來,你說痛不痛?”
恍忽閃現的回想,終令伍雀磬再冇了耍賴的心機,反倒調轉過來欣喜對方:“實在也不太痛。”
伍雀磬哀哀慼戚吸起鼻子,初始隻收回些微怪聲,直至馬含光將她麵向翻轉過來,她扯著他袖子不叫他看,未幾卻又攀著他手臂一起撲去他肩頭。“一回,就這一回……”她哭得氣味奄奄,“你是不是非要等我死了纔會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