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侯當天又約了黃不羈,哪知被黃不羈推讓了。貳心道風趣,這舅甥兩個,一個接一個的躲著他。
常隨得令出去,龐致一人坐在雅間裡,凝神聽著內裡的唱聲,內心想著莊顏說過的話,腦筋裡閃現的是她的一顰一笑。
扯了個勉強的笑容,莊佩道:“不是,夜裡睡的淺,這兩天愈發熱,更加睡不著了。”
龐致嘴角浮笑,不便多見?那他如果每天都想見呢?實在他明白,莊顏是在怕。她還是不確信能被他明媒正娶歸去。
“哦?此話怎講?”
“該做的事做完了,天然就得空了。”
“這兩家倒是有些出人料想,我本來覺得年青秀才纔是好的人選。”
“他老是要來見你母親的,到時候你偷偷瞧一眼不就曉得了。”
莊顏乾脆又提點了幾句:“三叔馴良,最喜與人打交道,特彆是有效之人,縣丞要升遷的事須得讓他曉得纔好。”
“有關,不過……並不是她的事,隻是她替人求的我。”
主動拉著莊佩的手,莊顏道:“今後就好了。你來的巧,你的事都給你探聽好了,我一件一件說給你聽,看你如何定奪了。”
莊顏看她神采不大好,打趣道:“這兩日急得睡不著覺啦?”
昂首對上黃不羈的視野,龐致道:“又是甚麼要緊事?和你寶貝外甥女有關?”
如此看來,他還該做些更能表白心跡的事才行了。
雖冇帶官職入翰林院,翰林院學士又豈敢真的使喚平南侯修前史,龐致的閒暇工夫天然多,不忙的時候他就去殿中找崔實,每見他在長案前埋頭苦乾,就去“請教”幾句,叫他不得閒。或是去宮中,待崔實陪侍皇上的時候,問幾個刁鑽的題目,叫他汗出如漿,日日提心吊膽。
晴兒出去道:“六蜜斯來了。”
藍煙很明事理,模樣機警中帶著靈巧,莊顏看著很喜好,因而多問了幾句,問她這醫術打那裡學來的。
“啊!”莊佩驚奇地喊出聲,似是不信,又細心看了一眼,臉卻倏忽地紅了。那畫中的男人彷彿看著她笑似的,如何如許羞人!
黃不羈賠笑道:“這不是有要事在身嘛,侯爺不是去翰林院了嗎?本日怎得空了?”
黃不羈起家,扯了扯青色直裰,道:“那我便不留了,恰好去看了你母親就走,平南侯催我幾道啦,也不知他比來如何迷上戲文了,你外祖父還說我把侯爺帶壞了。”
至於秀才家裡就一言難儘了。一個孀婦把孩子拉扯大,實屬不易,但也寵嬖得過分了,見不得兒子受一點委曲,常與人吵架。窮秀纔沒甚麼了不得的功名,“讀書人”的弊端沾了很多,隻曉得死讀書,很不顧忌情麵薄麵,獲咎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