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延光隻得展開眼，抬起逐步規複力量的左手，親手捏著她貼身的裡衣，如同攥著千斤重的鐵錘，顫抖著替她把衣服扯好。

蘇綠檀在次間裡吃了一頓飽飯，消了食便去沐了浴，寢息之前叮嚀院渾家不準往外亂傳動靜，要了一盆潔淨的熱水，便鎖上門爬上了床，替鐘延光寬衣解帶。

夏蟬再未幾問，從速去外邊兒叮嚀下去。

徹夜倒是要突破端方了。

鐘延光不但臉紅了，脖子都紅了。他扭過甚去，道：“你再如此，我便叫人出去替你穿。”

鐘延光拉著一張臭臉，無法道：“蘇綠檀，把衣服穿好。”

。

蘇綠檀緊盯鐘延光的眼睛，摸索著問道：“你……真不記得我了？”

冇錯，一樣都冇說錯。

蘇綠檀乖乖起家，側著臉，拿帕子掩麵，悄悄覷了鐘延光一眼，卻見他冷峻的臉並無非常，中間的一對耳朵卻紅透了。

俄然生齣戲弄鐘延光的心機，蘇綠檀哭道：“你這負心漢竟忘了我……你我疇前在書房共飲交杯酒，夜裡臨窗剪燭。我在宅子裡待悶了，你還讓我女扮男裝，攜我同陸清然他們曲水流觴……嗚嗚……你是不是把以往你我恩愛密切之事也給忘了？！”

正要把手拿開之際，蘇綠檀卻聽得頭頂傳來熟諳而降落的男聲：“你是誰？”

妒婦。

燭火透明，蘇綠檀臉頰上略浮紅霞，想起國師所言解毒之法，道：“快去。”

寒月將將升起，月光流遍天井，蕭瑟稀少的樹葉上，露水盈盈。

蘇綠檀擦了擦手，撅撅嘴道：“風月話本上都不是這麼寫的！”

蘇綠檀垂垂生出了多少獵奇之心，同床半載，二人以禮相待，她可向來未曾見過鐘延光的身材，她總聽人說，習武之人的身軀，比平常男人要結實很多，也要都雅很多。

一下子撲到鐘延光懷裡，蘇綠檀嘴角含著一抹滑頭的笑，“哭泣”道：“夫君，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蘇綠檀啊，我是你的蠻蠻啊！”

蘇綠檀點頭，喚了陪嫁的蘇媽媽過來送人，便回身折回了閣房，坐到床邊，盯著躺在床上，連閉著眼都那麼豐神超脫的鐘延光。

被柔嫩的手指觸碰到，鐘延光兩腿肌肉抽了幾下，刹時又變得滿麵通紅，目露不善道：“你乾甚麼？！”

如何能夠啊。

身著一襲紅色長袍的國師點一點頭，將視野從蘇綠檀的臉上挪開寸許，道：“本座告彆，待侯爺醒來以後，如有異狀，夫人可再令人持名帖來尋本座。”

揉一揉微微泛酸的手臂，蘇綠檀很想曉得，這貨在夢裡究竟乾了甚麼，為甚麼第二次與第一次的時長有這麼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