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駕車回十王府。”
跟著最後一個字說完,屋裡傳來“嘎噠”一聲。
敬王來時,許媽媽和月嬋在門口抹眼淚。
……
敬王領著邵令航去了耳房邊一處空屋子,劈麵隻要一把靠背椅,五花大綁著一個男人。瞧著年齡不大,倒是吃了很多苦頭,臉上身上都有鞭子抽過的陳跡。
這話像波折一樣纏在邵令航的胸口,尖刺紮進血肉,一點點擠壓,直往他的心口深陷。他疼得狠了,牙呲目裂,伸手就掐住了小寺人的脖子。
路上,杜之落坐在馬車裡不由撓頭,“三哥,你說蘇姐姐真的死了嗎?她此人向來機警,遇事也曉得如何轉寰,本來宮裡暗搓搓想害她的人很多,她都逢凶化吉,這回如何就出了事?”
敬王的管事程忠在花廳攔著兩人,“王爺不在,三爺還是他日再來。這位是,四蜜斯吧。王爺有過叮嚀,這幾日宮中出了事,不承平,蜜斯和三爺還是多留家中,少涉外事。”
邵令航微閉著眼睛,嘴唇有些顫抖,抓起臂彎上那件染血的衣裳放到小寺人的麵前,“宮女?你給那宮女換衣裳的時候,宮女身上穿戴這件衣裳?”
梁瑾承最後才獲得動靜,發了狂似的到前院找到爛醉如泥的邵令航。那頹廢的模樣讓人不忍,但是大悲之下,誰還顧得上儀容。清算得颯爽英姿,給誰看?她看獲得嗎?
杜三爺轉動手裡的扳指,冇甚麼興趣地說:“既然是宮裡想害她的人多,目睹著她進了宮,公開裡使一腳,歸正和宮裡也冇多少乾係了,害了反而更輕易。”
“令航……”敬王想要出聲安撫,但是偏頭一瞧,邵令航的臉上竟然滾下淚來。他呼吸刹時噎住,前麵的話也就冇說下去。
聲音鋒利,邵令航皺眉看了敬王一眼,敬王安靜隧道:“放心,我已經和司禮監打過號召,隻說是他手腳不潔淨,拾了我掉的東西出去賣,被我逮個正著。掌印方勵還算肯賣我這個麵子,並冇攔著,我便將人帶了返來。”
“我曉得的都說了,我真的都說了,彆的我不曉得啊……”
人都死了,追封一個誥命之銜又有何用?能起死複生嗎?能留她全屍嗎?
見著敬王出去,那人臉上一副見了閻王的模樣,嚇得直躲,何如身上的繩索非常健壯,他死命擺脫,動員這椅子一起,在空中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屋裡酒罈無數,邵令航和梁瑾承比著勁兒似的,彷彿誰喝得更醉,誰就能在夢中再次見到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