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中間有刮聲,韓氏偏頭,就見安陽正拿了小刀刻桌子,當即一個巴掌掄了去,將她的手撣開:“這桌子是上好的檀木料,值錢得很。都怪你,當初要對他們使壞,現在好了,他們得了權勢,轉頭就來整我們。”
沈氏冷冷看她:“你設想害安然的那日起,我便想將你撤除,念你已瘋,就饒了你。隻是心頭氣難消,現在要回都城,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為人母親,你這惡婦,毫不會懂。你哥哥還能轉頭,若留你在,也是個拖累。”
沈氏說道:“進了城就能找到馬車了,你快去快回,晚了路上也傷害。錢可帶好了,免得被匪賊撲了個空,遷怒於你。”
沈氏笑意淡淡:“那嬤嬤就快走吧,我瞧您身邊也冇帶甚麼東西,許是被大嫂扣下了?若真是如此,還請嬤嬤不要妄圖小錢,不然……”
齊嬤嬤笑道:“太太真是氣胡塗了,這事兒彆讓少爺曉得不就好。”
沈氏淡笑:“確切是得了聖恩許我們回京,也確切是冇官複原職。”
齊嬤嬤說道:“那就尋小我家看住蜜斯呀,找個遠點的,少爺找不到,蜜斯想返來又不成。”
齊嬤嬤接過另一個盒子,沉甸甸的,翻開一瞧,眼便亮的發直,裡頭的珠寶金飾,以及大額銀票,是她一世也攢不到的。即便沈氏在信上說有重賞,可冇想到竟如此風雅。
錢管家抬手重敲在安陽脖上,再不哭鬨,纔將她搬到車裡,上了馬車又道:“太太,可要小的先送您歸去?”
驀地心下寒涼,好狠的婦人……她倒不知,沈氏竟是如此狠心的人。頓覺再也有力抵擋,癱坐在椅子上,如果再說,怕就要送命了。回了神,囁嚅道:“我……去……”
韓氏哭叫道:“我怎的這般命苦……快去找大夫啊!”
韓氏陪笑道:“那不如我尋人看祖屋吧。”
蒲月二十七日,韓氏以供奉先人,為失落的安陽祈福、為李家子嗣求福為由,單獨一人住進搖搖欲墜的祖屋。
李瑾賀沉聲:“當初落井下石的,倒也不是隻要安陽。並且祖屋那邊,你瞞著我說修了,實際卻本身斂財。我當初確切是做錯了,但二叔也有待我不公之處,以是我並不籌算要和他們靠近,也不籌算登門報歉,今後陌路人不就好,你還要去湊這熱烈做甚麼。”
韓氏想了想也是,齊嬤嬤又道:“太太若承諾了,奴婢這就讓他們吹著喇叭敲著鑼鼓來迎親。”
李瑾賀看了她一眼,不耐煩道:“我說了二叔斷不會再和我們有甚麼乾係,你偏要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