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抱起藥罐的兩耳，將罐子裡的藥汁，倒到陳文心常用的阿誰琉璃小碗中。

白露疇前不信，還和李德全切磋過，她傳聞有些毒藥是銀針驗不出來的。

“皇上，主子不知那是毒藥，主子實在不知啊！”

再看那小杜子惶恐失措，叩首如搗蒜，就更加肯定了。

專門用來測毒的銀針，比起阿誰銀鐲子來結果更加較著。

那小杜子的手公然抖得和篩糠似的，可見這小子沉不住氣，一驚駭就雙手顫栗。

小杜子托著食盒的一手，在底下微微顫抖。

小杜子垂在身側的兩手，細精密密地沁出了汗水。

“主子該死，主子該死……”

藥罐子裡頭，各種藥材煎的時候長了，顯得黑漆漆的一大團。

素白的帕子上冇有留下任何陳跡，那銀鐲子還是閃現著淡淡青色。

“回皇上。”

白露聞聲了腳步聲，從床邊站起來，便見皇上和一個陌生的小寺人走出去。

現在是隆冬，煎好的藥顛末這一起行走也不會冷掉。

“等等。”

她畢竟不識藥理，隻不過是看著自家主子病過幾次，模糊認得幾味藥材。

皇上看得太久了，白露有些焦急。

以是藥罐子邊沿的水漬，應當是路上留下的乾枯的陳跡，而非新奇的水漬。

她如何敢，敢教唆小寺人在本身麵前下毒給陳文心？

“這鐲子主子喜好的緊，奴婢一向悉心保養，如何會……”

皇上放下書，開口道：“朕同你一起出來，親眼看著勤嬪喝藥。”

皇上打量這小杜子一眼，便道：“你就送到閣房門口，讓白露端出來。”

她的腕上，戴著一對陳文心犒賞的纏絲百結鐲子，一隻是赤金打造，一隻是白銀打造。

再者，早前一次的藥是從禦藥房取來放在翊坤宮小廚房煎的，為何這一主要從禦藥房煎好提來？

皇上定睛一瞧，抓住了白露的手腕。

小杜子招認得這麼痛快，皇上反而有些起狐疑。

像是鶴頂紅和砒霜這類劇毒的藥物，銀針刺入後就會變得烏黑。

這對鐲子陳文心得的時候，大讚風趣。說這一金一銀的一對兒，倒比旁的那些同金同銀的，色彩相襯的多。

他打斷了白露，“不必多禮，先給你們主子喂藥吧。”

幸而這小寺人不算老辣，暴露了些許馬腳，幸而白露戴了白銀鐲子。

這銀鐲子上的淡淡青色，必然是白露剛纔倒藥罐子裡的藥時，不謹慎濺到鐲子上產生的。

皇上膩煩那撲通撲通的叩首聲，抬高了聲音，峻厲道：“到外頭來發言，彆打攪勤嬪娘娘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