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鶴頂紅和砒霜這類劇毒的藥物，銀針刺入後就會變得烏黑。

皇上拿過桌上的帕子，往她鐲子上那塊淡青色的陳跡悄悄一抹。

小杜子臉上又是汗水，又是淚水，他急道：“主子是被迫的，主子不得不這麼做……皇上饒命，饒命啊！”

隻要那事一了，他便能夠脫手了。

她很快就貫穿了過來，“皇上，必然是這藥，這藥有毒！”

李德全把那藥罐子端到小杜子麵前，讓他看罐子邊沿的陳跡。

照理說，小寺人從禦藥房把藥提到翊坤宮來，這一起時候不短，把罐子裡的藥不謹慎弄到罐子邊沿上也是平常。

李德全在內裡服侍，一見皇上烏青著臉出來，白露也麵色丟臉地端著食盒，就明白了甚麼。

“呂太醫到了。”

他不住地用手背抹汗，那汗水如雨，如何也抹不完。

皇上放下書，開口道：“朕同你一起出來，親眼看著勤嬪喝藥。”

那小杜子的手公然抖得和篩糠似的，可見這小子沉不住氣，一驚駭就雙手顫栗。

以是皇上剛纔冇有太在乎這個細節。

她的腕上，戴著一對陳文心犒賞的纏絲百結鐲子，一隻是赤金打造，一隻是白銀打造。

他打斷了白露，“不必多禮，先給你們主子喂藥吧。”

他這邊不出題目，玉常在那邊，纔會放心做她的寵妃。

“這些水漬都是新奇的，申明你在翊坤宮裡端的不穩。若說你手腳粗笨，這一起從禦藥房走過來，倒是冇有舊的水漬留在罐子上。”

皇上膩煩那撲通撲通的叩首聲，抬高了聲音，峻厲道：“到外頭來發言，彆打攪勤嬪娘娘安息。”

他站得遠，不曉得皇上抓住白露的手臂，打的是甚麼官司。

此民風若不清肅，後宮將會永無寧日。

皇上打量這小杜子一眼，便道：“你就送到閣房門口，讓白露端出來。”

白露悄悄點頭，走上前去給小杜子幫把手。

皇上看得太久了，白露有些焦急。

這小杜子半天話也說不清，李德全見皇上不耐，痛斥道：“還不快從實招來，是誰讓你下毒的！”

“皇上……”

幸而這小寺人不算老辣，暴露了些許馬腳，幸而白露戴了白銀鐲子。

白露留意朝裡頭看了一眼，模糊瞥見幾根人蔘觸角模樣的東西，也並不逼真。

小杜子垂在身側的兩手，細精密密地沁出了汗水。

小李子出去，見著殿中的場景有些吃驚。

“把這東西送到慎刑司去，嚴加鞠問。好生把守，不成叫他尋了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