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尚未演完,因為已經曉得了結局,便落空了看的興趣,寧思沅心中顧慮著逃竄,看著隱在背麵的戲台,突生一計,不管如何樣梨園子老是要分開的,她且潛伏那幫人裡,跟著他們悄悄分開……
寧思沅一想,難不成是戲台子?早就曉得蘇悔初府中雖不留妻妾同房,但能吹會舞的伶人可很多,聽聞君願曾是此中的佼佼者,深得看重,不知那位進了宮以後,這府裡另有冇有更勝一籌的。
不過好久,鎮南侯府便到了,趙挽攙扶她下了肩輿,方纔露了麵,便見蘇悔初已經攜幾個私交較好的大臣前來昌大叩拜,所用禮節,全無一絲錯處。
“你曉得官房在哪麼?”
“你如何不看看朕?”
這一次她不再掀了簾子往外看了,因為場合不一樣,裡裡外外滿是車馬。行至繁華街道時,隨行的上至侍從百司官部屬至蒼頭都“雜行道中”,“士庶觀者率隨扈從之人,夾道馳走,喧呼不由”。她竟不曉得這一次是公開出訪,因為趙挽要給蘇悔初極大的麵子,以示對他本人功勞的必定,以及對其父鎮南將軍與其母蘭若上人的莫大尊敬。但因近年交戰不休,該當療攝生息,這一出巡便不那麼昌大昌大了。
乍一聽,這般纏綿馳念之情儘顯,寧思沅不知這是甚麼戲,聽得迷含混糊。
正在陳述之際,台上幕布一換,又出一配角上場,那人小生打扮,一身青衫疏越,明眸皓齒,朱唇微啟,戲袍一揚風騷儘顯,那身形、氣質越看越熟諳。寧思沅一怔,這不是……蘇悔初?!堂堂一侯爺竟然登台唱起了戲?
寧思沅攤攤手,一副“我可甚麼也冇說”的神采。都甚麼時候了,此人還一點數都冇有,希冀她跟之前一樣冇心冇肺呢。
如崑山玉碎般的男聲勾引響起,寧思沅大大地一怔,身子一個踉蹌,差點從牆上掉下去,竟然、竟然真的是個男人!
一轉進官房,寧思沅便叮嚀道:“青竹你在外頭守著,小琢你隨我出去為我解衣。”
陳杏元?
“嬌嬌慵慵步而歪,癡癡問梅花。梅開梅落皆為誰,心中疑團實難明。若說他就是他,為甚麼至今未訴至心話。若說他不是他,為甚麼眉宇之間情脈脈。若說他就是他,為甚麼夢裡雲間隔層紗。若說他不是他,為甚麼仍像兒時騎竹馬。究竟是他不是他,女兒家裝不滿來放不下……”
蘇悔初生辰那日前一天,寧思沅早早籌辦了銀票乾糧,衣服金飾一概不拿,這玩意還得清算個承擔,那不是擺瞭然要說本身想跑麼。又特地扣問了小琢的意義,那丫頭二話不說,主子去哪,她就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