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紙已微微發皺,摺痕中還殘留著一些紅色粉末,我心中一陣發寒,轉頭對容瑾道:“去請周太醫來。”
玉緣道:“自小主得寵晉位後,明裡暗裡不知樹了多少仇敵,當真是防不堪防。”
第二日一早,便聞宮中群情紛繁,皆因晨早皇高低旨為二皇子賜名“靖翊”,本朝皇子名字中首字定為“靖”,乃安然之意。“翊”乃展翅高飛之意,可見承琰對二皇子寄予厚望。
容瑾出去後,我叮嚀玉緣將藥粉收在手帕中,又對小品子道:“翡翠既關鍵我,必是受人教唆,在查出真正關鍵我的人之前,不成打草驚蛇,你現在便歸去將這紙放回翡翠身邊,切莫被她發覺出任何非常。”
我凝眉思考半晌,看著玉緣平和的麵孔,道:“在這宮中,除了容瑾,我信賴的人便隻要你,我知你為皇上做事,卻還是信你,隻因我已決計此生不會對皇上生出貳心,要與他不離不棄。”
然這幾日中毒之事一向未有眉目,為了不讓下毒之人起疑,那藥還是每日如常送入殿內,再趁旁人不重視倒掉,因未曾再持續用毒,身子也稍好了些,周正每日仍舊還是請脈,實則暗中幫我調度身子,雖未查出是何毒,卻也不至束手無措。
“小主一貫曉得,在宮中,爭與不爭,本來便由不得本身。”玉緣看著我,緩緩道:“疇前天下六國並立,而現在僅剩四國各具心機,天下皆是大爭之局,既是爭一統天下之位,亦是保百口國不滅。大局如此,小主又豈能放心做那不爭之人。”
玉緣看著帕中的藥粉,歎道:“翡翠常日裡看著誠懇,才氣得了這麼個煎藥的活兒,誰曾想竟有如此蛇蠍之心。”
但是這等話天然不敢傳到承琰耳中,我曉得此中啟事,隻叮嚀了宮中諸人不得對此事亂嚼舌根,其他宮裡的人情願群情,隨他們去便罷。
我驀地一驚,身邊的玉緣見狀忙問道:“但是抓住那下毒的賊人了?”
玉緣此話再瞭然不過,我入宮前的身份並不能成為我的承擔,隻要我忠於承琰,至心以待,該得的,都會獲得。
悄悄躺在帕中的藥粉現在彷彿發著鋒利的光,刺的眼睛生疼。
玉緣神采微微一變,看著我,好久才道:“小主何必這般妄自陋劣,小主向來心機敏捷,又如何不知皇上要的是甚麼。是何身份,已是小主入宮前的事了,皇上在乎的,是現下,以及將來小主是何心機。”
小品子聞言忙從袖中取出一個紙包,遞到玉緣手中,玉緣謹慎翼翼的展開,呈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