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好驚駭…臣妾覺得再也見不到皇上了…”
“寧兒…寧兒…”耳邊傳來一陣熟諳的聲音。
暗紅的鮮血自榮氏下體流下,染紅了寢殿的空中,在月光下發著微微的光芒,如同致命的毒藥。
承琰有些心疼的看了我一眼,道:“難為你了,她疇前一貫到處針對你,現在以戴罪之身去了,竟還要委曲你為她求這份恩情。”
承琰不再言語,隻是抱住了我。
承琰刻薄的臂膀悄悄擁住我,輕聲道:“彆怕,有朕在,彆怕…”
我微微歎了口氣,道:“榮嬪雖可愛,卻也不幸,畢竟是皇宗子生母,她的喪事,不知懿元夫人會如何籌辦,畢竟二人主仆一場,想來另有舊情在吧。”
“皇上,臣妾驚駭…”我定定的看著承琰,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
本來睡在我身邊的承琰不知何時已不見蹤跡,偌大的寢殿竟隻要我一人,忽見火線有人影閒逛,一陣寒意囊括了滿身,我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想要開口喊值夜的宮人,張了張嘴,卻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傻瓜,隻是夢罷了,榮嬪之死全因她本身作虐,怪不得你。”
我和順的點了點頭,又道:“後宮之事,自有懿元夫人與惠妃娘娘打理,臣妾本不該多嘴,隻是臣妾方纔夢到榮氏,心中實在難安,身後之事,怕是臣妾獨一能為她求得的。”
我鼻頭一酸,紅了眼眶:“臣妾夢到榮嬪了…好可駭…臣妾看到她渾身是血,她要臣妾的命…”
方纔那些可駭的氣象早已消逝不見,燭案上的燭火悄悄搖擺,殿內雖不似白天那般敞亮,卻也讓人放心。
承琰聞言一嗤:“我即交由她籌辦,便放權與她,如何做,全在於她本身,寧兒不必為此操心。”
承琰思慮了一陣,道:“此事待朕想一想吧。”
我心中不由有了些慚愧,我求這些,一來的確是因方纔的夢魘而心不足悸,二來,懿元夫人仇恨榮氏,如果當日果然是她教唆榮氏設想害我,現在我既安然無恙,皇宗子也未交由她撫養,一石三鳥之計落空,現在還要將榮氏的喪事風景籌辦,怕是足以讓她心中難受好久。如此不得不對承琰有所棍騙,我雖有承琰的寵嬖,這份寵嬖卻不但不能護我萬事全麵,反而使我深陷桎晧,如此我不得不做這些,畢竟我還是逃不過著這後宮的爭鬥。
榮氏…她不是早產後甍逝了麼?為何會在此?孩子…皇宗子明顯已經出世,為何她的肚子仍舊高高隆起…
“好痛…我不想死…我要我的孩子…我不想死…”榮氏哀聲喊著,將沾滿鮮血的雙手伸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