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忍不住微微咳了兩聲，貴妃榻頭上方的錯金博山爐內的嫋嫋青煙自鏤空的細孔中溢位，薄荷的香氣味道很重，將本來香爐熏著的香氣都壓了下去。

“皇上駕到――”

“微臣奉旨照養舒妃娘孃的胎，許是今後……”

這時候絃音正端了小廚房做的魚麵進門，瞧見莫知名分開，立時讓人領了方劑去送莫知名出門。等絃音進了西次間，秦妍讓她將那碗魚麵放下，叮嚀道：“讓人去禦病院查一查，是誰先診治出舒妃有孕的。最好是問出誰向舒妃保舉了莫大人！”

“娘娘，這賢妃存了甚麼心？”綠竹斜跪在榻前為雲千雪捶著腿，低低道：“傳聞傍晚的時候，貴妃曾去過未央宮。她們二人一貫是鮮少來往，這一次，不曉得又要攛掇甚麼呢！”

秦妍俄然想起甚麼，又叮囑絃音道：“旁人我信不過，你隻讓人請莫大人來！”

秦妍從貴妃榻上坐起來，順手撫了撫發皺的裙襬，深看了莫知名一眼，似笑非笑，“那本宮也與你說一句端莊，”她語頓，神情更加莊嚴，“舒妃這一胎，你還是推了吧！”

絃音停下腳步，畢恭畢敬的應了，立時回身著人去禦病院。隻是去請的人回說莫知名不在，已經留了信兒在禦病院。

秦妍睜眼，抬手細細的攏了攏衣袖。歪在榻上含笑問莫知名道：“莫大人是元妃的親信，舒妃倒是也敢要你去給她保胎！”

秦妍聞聲這番話，較著怔了一怔，抿唇含笑道：“是好動靜，舒妃自從上元三十年小產，這一晃都九年了。”

雲千雪微微點頭，並冇有奉告莫知名該如何辦，隻說容本身想一想。立時讓人送了莫知名回禦病院。

雲千雪腦中正亂成一團，便聞聲內裡遞聲進門。

莫知名得了賢妃的提示，出了重華宮，冇走幾步路就是長樂宮。他便是乾脆，先去了長樂宮求見元妃。

秦妍支著窗，看著顧臨怡挺直的背脊，內心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憐憫。她輕緩的將窗子放下，持續握著書卷歪在榻上，少時，忍不住幾聲的咳嗽。她便生陰沉沉，道：“去請莫大人過來一趟！”

莫知名在宮中數年，天然曉得秦妍的憂心，忙道了謝。卻也是覺著此中一定有那麼費事，便是有些躊躇道：“這，是舒妃娘娘欽點的微臣，親身向皇上求請的。說是德妃、元妃的胎都是微臣照養的。以是……微臣也是冇法推拒。”

莫知名似是未覺，有些莫名的問秦妍道：“可，微臣與娘娘說的是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