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新舊錄_第146章 女帝臨朝(十)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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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皺皺眉頭:“但是有不歡暢的事情?怎一小我在屋裡喝悶酒?”

做小後代時,心高氣傲,說過的大言,本日一一兌現。隻是蓋世功勞,潑天繁華之下,總感覺美中不敷。

孟昱驀地心口一抽,像四海八荒的冰雪都灌進胸膛裡。他腳步不由慢下來。夜風寒涼,一寸寸侵入肌骨。他卻渾然不覺。

揚靈……

孟昱遊移一下,才道:“是,本日是陛下的即位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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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昱回身。門外是黑洞洞的天。玉輪音在霧氣以後,漫天再無一顆星鬥。他的法度一如平常般沉穩有力。而高大的背影,溶在黑夜裡,像要消逝普通。

第二日,天剛微微亮。仆婦們早都起來,燒水的燒水,灑掃的灑掃,廚房裡也飄出了炊煙。

“亮了,辰時了。”

孟昱點頭,認識到她看不見,才說:“喜好的。”聲音降落,讓人放心。

“若不是你前番嚴詞詰責,她怎會如此恨不能以死明誌?”

周婉琴的語氣固執得很:“那你呢?你叫她甚麼?”

抽泣當中,斷斷續續的哽咽:“我曉得她,她甚麼都做得出來。現在她黃袍在身,更無顧慮。說甚麼朝堂宮廷,豈不是你們郎情妾意的場合?”

周婉琴卻哭得更甚,撕心裂肺普通。

孟昱撩起來,不由自主多看了一眼,雙眉微皺,如有所思的模樣。這是結婚時,周婉琴送他的。叫他找一隻四角包銅的小箱子,翻開,角落裡放了一個繡合歡花的香囊。香囊裡除了乾花,就是這隻劍穗。

那些曾在樹下讀書的日子,那些他覺得兩情相悅的光陰,都是真的麼?抑或,現在纔是一場夢?一場讓貳心驚肉跳的惡夢?

孟昱不知她到底是何意義,隻道:“陛下與你雖是血親,但到底君臣有彆,今後不成直呼名諱。”

孟昱低頭,揉了揉額角,語氣輕柔:“時候不早了,你喝了酒就早點安息,有甚麼話明日再說罷。”

周婉琴若幽魂普通,隻喃喃反覆:“跟平常一樣麼?”

“你曉得我是如何嫁給你的麼?”

孟昱隻當是她酒後講錯,底子不放在心上,勸道:“你無需多想,夜深了,還是早些歇息罷。”

走至門邊,他愣住,伸手敲了拍門,溫言道:“我返來了,你早些睡。”說完欲走,不料身後傳來吱呀一聲。他回過身去,見婉琴穿戴整齊,一手扶著門,立在門檻內,一身的酒氣:“你出去坐坐,我有話同你說。”

孟昱低頭沉默。他天然曉得婉琴洞悉統統。想起舊事,口氣軟了一軟:“宮中多年,你未曾點破,保全我們。我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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