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藺枚亦是難辨是非，目光隻在宋揚靈和潘洪度之間來回。

揚靈到底有冇有勾搭孟昱？或者說，實在這並不首要。首要的是，他們有這個力量。一旦他們聯手，本身這個皇位還保不保得住？

“如何諸位大人也來了？怕是於理分歧罷。”宋揚靈輕笑一下，帶著點不加粉飾的諷刺。

想他繁華平生，以王謝自比。卻本來，畢竟無將相之材。

“好個暴虐婦人！竟敢如此構陷於我！我行得正坐得端。冇錯，那話是我所說。先帝在時，確切甚喜二皇子。在場諸人，那個不知？”他說著，倉猝去看中間的朱大人。

潘洪度猛地上前一步，恨鐵不成鋼似的，大聲衝藺枚道：“臣所言，句句失實。皇後向來野心勃勃，娥眉之身卻不甘居後宮，把持朝政，牝雞司晨。現在更是狼子野心，企圖勾搭孟昱，立大皇子為新帝。”

陳紹禮一驚，不由驚奇昂首。

邊上幾位朝廷重臣皆是驚奇不定地打量著潘洪度和藺枚。他們早已感到朝堂有變，倒是未曾聽過皇後有何行動，倒是潘大人俄然與李將軍交厚，似在醞釀甚麼事情。

宋揚靈一低頭，悄悄扒開藺枚的手，一字一頓：“群龍不成無首。”

藺枚微微垂下眼睛，盯著袖口邊的五爪金龍，半晌未曾說話。

————————

他長歎一聲，自知局勢已去。目光逐步渙散。

幸虧宋揚靈手快，一把扶住了。看她一眼，隻道：“站穩了！”

“屬於你的陳府必然比韓國公府傳奇很多。”

一言激起千層浪。

“慢著！”宋揚靈的聲音卻比鎧甲更加鏗鏘。

聞言，陳紹禮不由雙膝一軟，差點跪倒。

“將軍！”陳紹禮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還躊躇甚麼！事急從權！陛下的命，潘大人的命，都等著將軍！”

一句話便將局勢完整改寫。誰忠君，誰謀反，就此落定。

疇前孟昱亦是插手的，現在犯了事，天然不再插手。丞相之位又空懸，與會者實在未幾。

他在城樓上，瞥見從宮內方向跑來一個清臒身影。接著風送來那人的叫喚：“李將軍！李將軍！”

潘洪度奉告他的，已與李忠將軍越好，在此設伏，待軟禁皇後，傳孟昱進宮，定要擊殺於此。

她一手攙了藺枚：“請陛下先去隱蔽之地藏匿。”

又有七八個宮女圍過來，跟在宋揚靈身後，一齊外出迎駕。

言之鑿鑿。

一旦李忠無令闖宮門，那謀逆之舉就是板上釘釘，再無置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