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姬看著綠筠,似是體貼,亦是憐其不爭:“純貴妃便是太好性兒了。前幾日我過來與姐姐說話,卻看外頭送來的貢緞獨姐姐這兒短了兩匹,姐姐卻不爭也不問,由著她們好欺負。厥後還是嘉妃看不過,著人拿了本身的補來。”
綠筠子息頗多,聽得如許的話不免動了心腸,三人密密提及來內室私語來,又是一大篇話。
她瞥了海蘭鬢邊簪著的一朵燒藍溜金蜂點翠薔薇珠花,不免有些酸溜溜,“純貴妃姐姐和愉妃姐姐都得了皇上客歲七夕親賞的六對珠花,貴妃姐姐是繡球的,愉妃姐姐是梔子的,這也是該的,誰叫兩位姐姐都有阿哥呢。現在竟連比我年青很多的舒嬪也掙上臉來,得了那真珠蘭的珠花,我內心……”
綠筠獵奇道:“甚麼?”
海蘭聽她這般說話,忙打了圓場笑道:“玫嬪是利落人,有甚麼說甚麼罷了。”說罷又去按著綠筠,“貴妃姐姐也忒謹慎了。對了,我正有一事要問姐姐呢,前次姐姐提及哪位太醫調度婦科一方極好,玫嬪身上老不大好,每月月信總害她刻苦,姐姐若曉得好的,也好請來給玫嬪mm瞧瞧。”
玫嬪笑得極開朗:“就是一報還一報啊!為孃的做了甚麼孽,便都報應到了孩子身上!二阿哥和七阿哥都是健安康康的好孩子,如何會一個個都早夭了!追根究底的事我們都不曉得,很多事我們也都隻是瞥見了果,冇瞥見因罷了。”
海蘭的聲音低低切切的:“皇後病了應著天象便罷了,可我如何傳聞是應兆七阿哥的死呢。也真是不幸,這麼小小一個孩子,發了痘疫說去就去了。”
皇後隻感覺胸腔裡一呼一吸格外艱钜,正要喚人攙扶,俄然腳下一滑,足下的花盆底全然不受節製普通。船上本就不如平底穩妥,皇後身材一個踉蹌,還來不及驚呼,便從船尾處“撲通”掉進了冰冷砭骨的河水當中。
皇後醒來時已是半夜,幾名太醫跪在素紗撚金線芭蕉屏風外候著,聽得皇後醒來的動靜,方敢出去請脈。皇後有些迷含混糊,展開眼卻見天子也在身邊,倉猝含笑支撐著起家存候:“皇上萬福,皇上如何在這兒?”她死力粉飾著睡中蕉萃支離的容顏,“素心,是甚麼時候了?”素心忙回稟道:“回皇後孃娘,是子時二刻了。”天子忙按住她,柔聲道:“彆掙紮著起來了,鬨得一頭的虛汗。”說罷,他取過絹子替皇後擦拭著額頭汗珠,“朕本來宣了舒嬪侍寢,但不知怎的,總念著你與璟瑟,想來想去感覺內心頭不安,便過來看看你。誰曉得你一向昏昏沉沉地睡著,口中唸唸有詞。”天子的語氣更加和順,“如何了?可夢見了甚麼?”皇後忙笑道:“難怪臣妾總感覺和誰在說話,口乾舌燥,原是說夢話了。”她細心想了想,“實在這個夢臣妾已經做過好幾次了,皇上也是曉得的。”天子想了想,撫著皇後青筋暴起的手背道:“皇後又夢到碧霞元君了?”皇後慘白的臉上浮起一層薄薄的霞色紅暈:“此次東巡以來,臣妾一向夢到碧霞元君在睡夢中呼喚臣妾。以是臣妾與皇上祭泰山時,特地往碧霞元君祠許願。可現在臣妾已經分開泰山了,不知為何,碧霞元君還是在夢中頻頻呼喚。”天子欣喜道:“官方傳說碧霞元君神通泛博,特彆能使女子生子,母子無恙。朕曉得皇後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