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了朝,贏烈在書房議過政事,因看氣候和暖,就說要去後宮走動走動。張鷺生趕緊上來服侍,就要出去傳禦駕儀仗,贏烈卻道:“本日天好,朕倒想本身逛逛,不必叫那很多人跟著。”張鷺生傳聞,便隻叫了幾個近身奉侍的宮人跟從,又為天子披了水獺皮的大氅,纔跟了天子出門。
青鶯撇了撇嘴,道:“奴婢隻替娘娘委曲,我們纔出去多少時候,皇上就納新人了!”蕭清婉笑道:“不過遲早的事,早一刻晚一刻又有多大彆離。”明月便問道:“那娘娘當真不管了麼?”蕭清婉沉吟道:“先放著,看看再說。”語畢,又望向穆秋蘭道:“你見了張鷺生,若便利就叫他到坤寧宮來一趟,若不便宜,就替本宮問幾句話。”一語畢,便交代了那要問的話。穆秋蘭默記在心,點頭應了。
恰是:漏斷人靜時,孤枕夢難成。
新拭菱花鏡,驚覺紅顏瘦。
聽完一曲,贏烈來了興趣,張鷺生觀賞天子神采,揣摩天子情意,笑問道:“皇上可要主子去將這位彈曲之人請下?” 贏烈笑而不語,張鷺生見狀,便獨自上樓去了,未幾時便帶下一小我來。
正說著,明月倉促自外間出去,一進屋子便忙著嗬手。蕭清婉見了,道:“打發你去內侍省傳句話,竟去了這麼久,乾甚麼去來?”說著,又道:“但是凍著了?快到火盆邊暖暖。”明月走到火盆烤著身子,便道:“奴婢去內侍省,傳了娘娘交代的那幾句話。夏總管另有些話要奴婢報與娘娘得知,他本說要親身過來的,隻是一時走不開,奴婢聽他說,就站住了。”說畢,便走至蕭清婉跟前,低聲道:“夏總管說,皇上今兒午後到寧壽宮花圃子裡賞花,撞見了錢寶林,同她說了好多話,還一道遊了園。掉隊到了晚間,更欽點了錢寶林入養心殿侍寢,隻怕明兒就要娘娘加封於她。娘娘……還是做個預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