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烈微怔,暗道:她如何來了。一麵著人快請。
本來,由她遞送入宮,再經皇後交予天子本無不成。但如此一來,不免就有構陷之嫌。倒不如讓天子本身的人,將其搜出呈上。贏緯那不臣之心,已非一日兩日,如方纔那般宣之於口,也是常見之景。如此這般,也不算冤枉了他。
贏烈聞聽如此,微微點頭,隻暗自忖道:這一行二十餘人出使本初,獨他一人快馬回京。莫不是東海出了甚麼變故?卻又為何不見奏報?
蕭府豢養的清客相公,很有幾人是仿造字帖的妙手,偽作的筆跡足能夠假亂真。那字帖即便遞送到禦前,也決計辯白不出!
了畢其間事件,他又留下幾位親信忠臣,將本初特工一事密議了好久。世人雖都疑做是榮親王所為,然無鐵證,一時也束手無策。
那人來路,自她入府之時,皇後便將一早為天子打發過來的人的名冊給了她。她也默記在心,方纔那人便是禦前發來的了。想必剛纔那番話,他是聽了個實足。
那本初王眼看事情敗露,恐耽擱戰機,立時出兵攻打東海沿岸。東海因朝廷早有預備,戰船糧草俱已齊備,統帥鎮遠將軍徐文達又是慣熟東海地理,能征善戰之輩。當即便率軍迎戰,將本初來兵儘數抵擋在海上。但是不知何故,那本初將領似是對宣朝軍隊擺設極是熟稔,多次比武都能搶占先機。宣朝海軍與其比武數回,雖不致為其登岸,卻也冇占到甚麼便宜,甚而還吃了幾次暗虧。東海發作戰事,莫華忠留在此處協同徐文達迎擊敵兵,贏綿便單獨快馬回京,遞送動靜。
本來,這徐文達有個把兄,暮年徐文達不得誌時,為其所救,二人訂交極好。此人是都城人士,因有些違製之事,為徐空良下在獄中。徐文達又是廉潔樸直之人,不肯行以機謀私之事,故而那把兄便一向身陷囹圄。至李十洲清理舊案,得上頭密旨,隨便尋了些由頭,便將他放了。徐文達得知動靜,心中感念朝廷,自愧前番無禮,又上了一道請罪摺子。
兩人正說著,那正在榻上躺著的贏綿,俄然呻|吟出聲。兩人趕緊轉頭望去,卻見贏綿緩緩睜了眼睛,醒過來了。
卻聽贏烈冷聲道:“話雖如此,但疑人不消卻不大適於朝廷。”語畢,也不再多說。隻叮嚀太醫與二皇子好生醫治,又稱贏綿一起辛苦,本日也不必出宮,就在此處安息。蕭清婉說了一會兒的話,便有些神乏,就告彆回宮而去。贏烈親送她出去,返來見贏綿已然睡下,便到外間堂上,將朝中重臣儘數招至,言說了本初事件,商討了片時,便下旨令徐文達率部儘力迎敵,莫華忠任其副將,協同作戰。又將南海上的兩隻海軍調往,聽候徐文達調遣。又另下一道密旨:賜莫華忠臨時便宜之權,若徐文達有不臣謀逆之行,則斬殺當場,不必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