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隻能暫如天子所言,靜觀其變,乃為製敵先機。倘有實足的證據,證明榮親王行謀逆之舉,那他就從一屆功臣,淪為亂臣賊子。除此逆賊,自也無愧於天下。
李十洲見此三人受了酷刑,已冇了人樣,到這境地,是但求速死,料知此三人的供詞,當失真相。又細觀那名冊,見銀庫管庫並押送銀兩的衛隊衛士,亦稀有人在其內,問其原因。那三人稱,這些人都是他們來到都城時,方纔插手教中的。因是那幕後金主的舉薦,故而這三人也不敢多問。再詰問那幕後之人是誰,這三人卻俱稱不知,本來那人向來不親身露麵,而來送信的人亦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押運銀兩的車馬用的又是都城車行的,故而這三人雖受命於他,卻不知此人究竟是誰,是何身份。
李十洲收得密報,即令人將此地封閉搜尋,待行搜捕之時,又恰逢順天府尹前來拿人。本來,順天府尹是個邃密之人,雖則那謊言在官方四散,卻還是自此中發覺了些蛛絲馬跡――那起蓄意傳播流言的,說話皆帶了些西北一帶的口音。他自謂此非偶合,便將其先放還回家,公開裡令人尋其蹤跡,竟也尋到了此處。眾捕快先將此處圍了個水泄不通,又令街坊二人上去叫門。那門隻開了一道細縫兒,世人便一擁而上,湧進門內。屋中的那些人,目睹生變,就從屋背麵跳窗而走,卻被埋伏在窗下的捕快拿住。世人在這屋中搜出了五萬銀子,並一本名冊,就將這三人並老鴇、表子一條繩索鎖了,全數拿到順天府歸案。
順天府尹眼看那些銀兩,竟皆是燒成的官方銀錠,看其戳印日期,恰是賑災喪失的那一批,又翻閱那名冊,見此中有甚麼分舵、堂主、會眾等詞目,那已為都察院收監的銀庫管庫竟也在其內,並記錄了很多邪術秘法,心覺非同小可,又與庫銀喪失一案有關,便將此案遞送往都察院至李十洲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