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贏綿領兵前去陝西,摧毀紅花教的總舵及各堂口,其教主當場伏法,教眾也大多被緝拿歸案,卻仍有少量骨乾外逃,這三人便也在其內。這三人一起夜行日宿,逃到山西,藏匿了一段光陰,但很快又為官府通緝,正無處躲藏。那曾經幫助了教主的金主又再度露麵,將這三人安設在隱蔽之處。並於本年黃河大水,沿岸罹難之時,引其入京,連續又有殘存會眾來投。那人又於暗中教唆其等在官方漫衍謊言。
贏烈收到奏報,當即下旨按冊緝捕人犯,並調派畫師前去獄中,按那三人丁述,將送信之人繪成人像,四周張掛通緝。
蕭清婉聽得這動靜,倒不見高興,隻是道:“雖捉著了犯人,庫銀卻也隻得五萬,另十五萬兩銀子,尚不知下落。所謂欲加上罪何患無辭,此案若得久懸,臣妾隻恐……”贏烈聽她話到口邊卻住了,便問道:“恐得如何?你無需有所顧慮,儘管說來便是。”蕭清婉便道:“臣妾這幾日思考這些事,總感覺有所蹊蹺。這兩樁事,麵上都是衝著臣妾母家來的,手腕力道卻又不重。如果要讒諂臣妾的父親,就該捏成鐵證,如許不上不落,藏頭露尾,算是如何?如許不清不楚,反而易令人猜想推斷。臣妾隻感覺,那幕後主使,彷彿隻是想要臣妾母家背上如許一個罪名。流言一事雖易破解,但臣妾父親貪汙賑災糧餉的罪名卻仍未洗清。皇上聖明,天然不會濫殺忠良。然此舉在外頭那不明就裡的人眼裡,便是陰私庇護。臣妾已為這起人說成是禍國妖後,臣妾既然是妖後,那皇上是甚麼?”贏烈淡淡一笑,說道:“你是妖後,朕不肯廢你,朕天然是昏君了。”蕭清婉見皇上神采尚佳,便大膽道:“皇上恕臣妾無狀,臣妾覺得,那幕後主使此舉,隻為師出馳名。”
這歪門正道,恰是這些邪教會眾的看家本領,不盈一月便鬨得滿城風雨。
李十洲審判了一場,目睹這三人已有昏沉之狀,隻得命令臨時收押,命大夫前來診治。本身則入宮上奏此事。
這周遭的鄰居,本未留意,然待朝廷發了佈告,方纔有幾個故意之人,存了意,悄悄走去告與了梭巡。
屋內一陣喧鬨,隻聽窗外風過樹梢的沙沙聲響,很久隻聽贏烈開口道:“好端端的說話,你又跪下做甚麼。地上涼,你有著身子,也不怕跪出弊端來!”說畢,便俯身親手挽了她起來。
現在,也隻能暫如天子所言,靜觀其變,乃為製敵先機。倘有實足的證據,證明榮親王行謀逆之舉,那他就從一屆功臣,淪為亂臣賊子。除此逆賊,自也無愧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