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隻能暫如天子所言,靜觀其變,乃為製敵先機。倘有實足的證據,證明榮親王行謀逆之舉,那他就從一屆功臣,淪為亂臣賊子。除此逆賊,自也無愧於天下。
贏烈與她挽動手,在炕沿上坐了,攬著她的香肩,沉聲道:“你剛纔所言,朕心中明白。隻是現在邊疆局勢不穩,榮親王雖有不臣之心,卻無謀逆之實,朕一時也不好妄動。現在之策,隻好靜觀其變。這此中的事理,朕不講,你也該明白。”蕭清婉垂首不語,她天然明白,榮親王暮年軍功赫赫,當年爭儲之時,雖敗與當明天子,被迫交了帥印,天子卻也不敢當真動他,仍舊封了他做親王,兩人當年實則是平分秋色。雖說榮親王久不領兵,卻餘威仍在,倘或冇有如山鐵證,便以莫須有的罪名處罰他,恐要引發軍中那幫將領的不滿。目下時勢動亂,現在都城首府再出忽略,那當真要國本擺盪,江山易主了。
幸得,蕭清婉是極善麵上工夫的,也冇叫天子瞧出。贏烈因朝政煩瑣,早已偶然流連風月,在坤寧宮盤恒了一日,與蕭清婉商討了些事情,入夜就還在此處歇了。
這周遭的鄰居,本未留意,然待朝廷發了佈告,方纔有幾個故意之人,存了意,悄悄走去告與了梭巡。
卻說李十洲得意了林霄的提點,便將京中統統車行扣問了一遍,剋日可給何人拉過輜重,幾番排查之下,順藤摸瓜的尋到了都城楊梅衚衕的一家窯子裡。這間窯子,在衚衕的緊裡頭,地點偏僻,裡頭的女人模樣也平常,故而常日裡買賣希淡,這地兒也少有人行。卻在流民進京之時,來了三個陝西販布的客商,將此地包了。這些人平常也不出門,隻在屋中閒坐,偶爾會有些客人前來看望,一來便在內堂裡關門閉戶的商討好久。隔上三五日,更有車馬載了行李送到,城門的監守也曾查驗,那車上卻隻是些布匹衣物,並無異處,才放了車輛進城。
又隔兩日,那出使本初的二皇子贏綿,卻俄然單獨快馬回京。一回都城,便直奔皇宮。纔到皇城門下,他卻自頓時摔下,頓時人事不知。慌得守門衛士,趕緊上前施救。不知此番,又出何事。
當時贏綿領兵前去陝西,摧毀紅花教的總舵及各堂口,其教主當場伏法,教眾也大多被緝拿歸案,卻仍有少量骨乾外逃,這三人便也在其內。這三人一起夜行日宿,逃到山西,藏匿了一段光陰,但很快又為官府通緝,正無處躲藏。那曾經幫助了教主的金主又再度露麵,將這三人安設在隱蔽之處。並於本年黃河大水,沿岸罹難之時,引其入京,連續又有殘存會眾來投。那人又於暗中教唆其等在官方漫衍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