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聽出關竅,便說道:“待皇後生下了皇子,有些事怕就難挽回了,娘娘還是早些策劃的好。”謹妃道:“你道本宮冇想過?那坤寧宮裡防的如鐵桶也似,叫人插不動手去。再則,便是她又滑了胎,能如何?她還年青,還能再生。隻要她一日在那後座上坐著,本宮便一日不得安寧!”言至此處,她眸中精光一閃,將榮親王送來的信紙順手擲在一旁的香爐內,眼看著那字紙燒成了灰。
這葉兩淮倒是個有些心機的,曉得此事不管成與不成,這趙家隻怕都饒不過本身,一出考場便即帶著父母離了都城,遠逃而去。趙氏聽聞此事之時,隻恨的連連頓足,卻也不成何如。此時,他聽得昔日老友已貴為都察院大吏,又奉旨查辦此案,便帶著一應證物進京出首。
審案這日,趙同鈺、趙文廣、宋康安、徐空良並葉兩淮五人,在堂上各懷鬼胎,先是趙家父子並宋康安一口咬死並無此事,指責徐空良與葉兩淮栽贓讒諂。進而李十洲將葉兩淮前番所呈證據拿出,當堂公示。趙家父子與宋康安無話可說,又開端窩裡反的狗咬狗起來。宋康安稱此為趙家父子逼迫而至,趙家父子則反說是宋康安自奉上門,討取賄賂。這般在公堂上回嘴了一番,那宋康安是個心中有鬼的,他暮年在工部任職之時,有些貪墨事件,為謹妃拿捏了把柄,不敢與趙家父子狠命相爭,唯恐一時撕破臉麵,抖出舊事,罪上加罪。那趙氏父子,也知現在已是辯無可辯,便都昂首認罪。卻均不肯帶出謹妃。本來趙文廣也罷了,趙同鈺倒是心中明白,謹妃若在,他趙家或許另有翻身之日,如若謹妃也敗了,那趙家也就一敗塗地了。宋康安為自保起見,天然也是閉口不言。
此事乾係朝廷威望、皇室顏麵、科考公道,非同小可,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會審。大理寺卿張炳仁、都察院左侍禦史李十洲並刑部尚書孫紹中,同審此案。先是都察院查訪緝捕一併涉案人犯,這世上也就有如許巧的事兒。當時與趙文廣代考的,竟是李十洲昔日的同窗。
但於刑訊之間,他倒另翻出一樁事來,乃是前番謹妃趙氏的侄子謀取朝廷功名,其父趙同鈺通同主考、禮部尚書宋康安,結合作弊,盜取試題,倩人代考之事。當時,徐空良任副考,宋康安打通樞紐時,也曾辦理過他,故而曉得。現在為求保命,也就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