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蘭走到堂上,蕭清婉見她出去,便問道:“二皇子去了?”穆秋蘭回道:“纔在門口見著,已是去了。”說著,便笑道:“奴婢瞧著,二殿下出去時,臉上帶著幾分惱色,跟奴婢說了說話,倒似喜好起來了。”蕭清婉點了點頭,也冇問,隻說道:“剛纔禦前打發人來講,皇上中午過來用膳,你叫她們把那張嵌螺鈿理石麵兒的大圓桌麵抬出來,你在旁看著,彆叫那起人給渾碰了。再叫人把庫裡放著的紫石雕插屏、五彩孺子捧壽瓶都拿出來擺上,病了這一貫,宮裡另有個模樣!”穆秋蘭一一應下了,當即走去令人清算屋子。宸妃見這裡繁忙,便告彆去了。
贏烈盯了她一陣,忽的笑道:“偏你是個聰明的,就有這很多說道。若能不動刀杖便遮了人眼,天然最好。朕也不想,宮裡竟日的打殺。也罷,文燕既是你的丫頭,你就瞧著辦罷。隻一點,彆叫人看喬了[3]就好。”蕭清婉心中石頭落地,忙應了。
自聞知皇後小產,贏綿便擔憂不已,隻因天子早有旨意不得人來滋擾皇後療養,故而一向未曾入宮求見。今番好輕易得見,卻又礙著宸妃在旁,思念體貼之情不敢流於麵上,隻得壓了滿腹的話語,開口道:“兒臣聽聞母後被難,心憂如焚,隻恨不能親到榻前奉養。幸得母後得天所佑,未有大礙。兒臣方纔放心一二。”蕭清婉亦說道:“你前番令人送來的丸藥,本宮都收著了。你一片孝心,本宮都記取,也多勞你操心。”宸妃聽著,便即插口道:“二殿下孝敬雖好,但也要多在朝政上用心,多為皇上分擔分擔,方為正道。”贏綿含笑道:“宸妃娘娘說的是,娘娘打發人來講的金玉良言,兒臣時候不敢有忘。本日,兒臣過來,一則與母後存候,二來則是與母後道彆。兒臣,已向父皇請願,出使本初。”話畢,蕭清婉與宸妃皆是一怔,蕭清婉不由說道:“本宮早聞,本朝與本初不睦,此次出使更是成心宣戰,你……你當真要去麼?”贏綿雙目緊盯著她,張口道:“是,兒臣是誌願前去。”
時至晌午,禦膳所先抬了午膳過來,滿滿的擺了一桌子,竟另有放不下的,放在食盒子裡,冇待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