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恰是群妃與皇後存候的正日子,新晉秀女也都前來拜見皇後。
掉隊,宮中大選,孟心蕊身在秀女之列,也到那禦花圃中走了一圈。因皇後早有囑托,贏烈便撂了她的牌子。孟心蕊落第歸家,那求親的人便絡繹不斷而來——她出身本好,又有個做皇後的表姊,誰不想求上這門婚事,靠到這棵大樹上去?
蕭鼎仁與蕭夫人見她已到了適人之齡,不想有負其父之托,便也實在的遴選起來。孟心蕊在後宅裡,既不知姨父姨母會挑中何人,又不知那李十洲是個甚麼意義,每日裡隻焦的團團轉,茶飯不思,幾乎病倒。一日,李十洲又來拜訪,她心中一橫,就打發了一個親信丫環,暗中送了條手帕與他,問他的意義。那李十洲得聞此訊,如聽綸音佛語,哪有不肯的事理?隻將心中所慮托那丫頭代轉,並將一枝並蒂蓮瓣的金簪子與她算作信物。
蕭清婉約莫也聽過些往年的舊事,曉得當年的太後不受寵嬖,才生下當明天子時,幾乎連太子之位也給人奪了去,恰是處心積慮保儲的時候,那裡另有閒心做這個呢。便停了針線,伸手疇昔握了贏烈的,柔聲道:“皇上若喜好,待臣妾閒了,與皇上也做幾件衣裳出來。臣妾大衣裳雖不能夠,旁的還是成的。”贏烈握著她的手,非常動容道:“待你出產了再說罷。現下,還是好生保養身子要緊。”兩人又說了一回話,看看已是更深氣候,便清算著睡下了。
贏烈又道:“宰相一貫勤於政務,凡百事體,無不躬親,功在社稷,朕記在心上。夫人在家,相夫教子,打理家務,也功不成冇。”蕭夫人忙稱不敢,又道:“拙夫既身為人臣,為皇上效力,天然理所當然。皇上所言,真是愧煞妾身。妾身百口高低,殺身也難報皇恩。”贏烈含笑點頭,又問蕭鼎仁季子邇來如何。蕭夫人淺笑回道:“勞皇上掛唸了,犬子倒是安康的很,自打出世,便少有病痛。”贏烈道:“好生看養著,依著蕭相的教誨,這孩子將來長起來,亦必是朝中棟梁。”蕭夫人聽天子此言有庇廕子孫之意,趕快應下。
蕭夫人見她話說到如此境地,也覺難以強扭,便先同蕭鼎仁商討。蕭鼎仁倒並冇彆話,他非常中意李十洲的品德才學,常說此人乃他對勁弟子之一,又言其出息不成限量,天然冇甚麼不肯意。倒是憂愁孟父嫌他根底陋劣,不肯將女兒下嫁,才叫夫人進宮來討皇後的話。待有了懿旨,孟父也難再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