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在旁道:“好輕易抓住她把柄,何不就藉此拽她下去?”蕭清婉卻歎道:“隻怕我肯,皇上也不肯。好不好,她另有個皇宗子在那兒放著。皇上再不喜,那畢竟是他的宗子,她是宗子的生母,又有這很多年的情分。我們隻好漸漸瞧吧,幾時把皇上對她的舊情磨潔淨了,她也就算到頭了。”宸妃點頭道:“mm說的是。”便就冇話,自坐了肩輿往上書房見天子,蕭清婉便回坤寧宮去了。
世人各分賓主落座,貴妃看皇後身上穿戴蜜合色繡鳳穿牡丹棉襖,肩上一件銀灰鼠兒的比肩褂子,下頭一條絳紫色福祿壽蓋地棉裙,額上勒著水獺皮臥兔兒,麵上脂粉淡淡,透著些許病容,身後宮人又抱著翻毛貂鼠大氅。
張福全上前,在炕前打千兒問安。貴妃叫他起來,眼也不抬的問道:“今兒如何有空過來,不去服侍皇後同宸妃了?梁氏被打入冷宮,你該很忙罷?”張福全滿臉堆笑,奉承道:“娘娘這話,叫主子愧不容身。主子靠著那裡?若冇娘娘汲引,主子焉能有本日!皇後孃娘那兒不過是麵兒上過得去就罷了,主子還是一心為著娘孃的。”幾句甜話兒說的貴妃笑了,放了手裡針線,道:“到底有甚麼話說,隻顧油嘴滑舌的。”張福全嘴裡回道:“從梁氏那兒尋到一樣東西,請娘娘瞧瞧,討個示下。”便自袖裡掏了那布人出來,雙手呈了上去。
貴妃接過來,細細瞧了一番,口裡不言語,心內忖道:還是早間設想邱婕妤的體例,當時候教與她,搬倒了邱氏。此次想必是要故伎重施了,隻是冇推測她這般耐不住脾氣,竟在皇上跟前發作出來,上不得檯盤的東西!這也都罷了,這東西現在弄出來,倒怎生是好?再栽給皇後,自是不能夠了。如果報上去,讓人問起來,這東西怎到我手裡?冇得讓人覺得,我同梁氏有甚麼勾搭。見她敗了,巴巴兒的尋出來,好拋清本身。
走至西配房前,文喜守著門,見張福全過來,先笑道:“娘娘在裡頭,張公公出來罷。”便打起簾子,往裡報導:“張公公來了。”張福全低頭出來,便見貴妃盤膝坐在炕上,穿戴家常的一件半舊不新的大紅繡牡丹纏枝紋銷金夾襖,下頭一條鬆花色掐金絲十六褶裙,頭上也冇戴冠,手裡拿著個繃子,正繡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