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往上書房見了天子,奏明延春閣布人事件,偏又有坤寧宮人來報,言說皇後病又重了。贏烈聞訊,忙叫起駕,也冇等傳齊了儀仗,就坐了龍輦去了。
才進坤寧宮閣房,便見蕭清婉在床上麵向裡臥著,聽聞天子出去也不解纜。贏烈上前,問道:“婉兒,聽聞你病又重了?現在可感覺如何?”蕭清婉便翻過身來,隻見枕上青絲狼藉,麵上道道淚痕,兩隻眼睛揉的紅腫。一見天子,眼中又滴下淚來,伏在他懷裡,泣道:“皇上休了婉兒便了,省的讓婉兒在這裡討彆人的嫌,礙彆人的眼!婉兒自進宮來,內心隻想同眾姊妹敦睦相處,一道奉養皇上。不知怎的,總有幾位姐妹,瞧著婉兒不紮眼,明裡暗裡的謾罵婉兒。便是梁氏的事兒,外頭也都傳是婉兒在皇上跟前戳的舌吹的風,婉兒隻當聽不見也罷了。誰知這幾日又染了風寒,病才見好些,胸口又絞著疼,蔣太醫過來也瞧不出花樣來。便有本日延春閣裡翻出那布人兒來,那女像的布人上頭胸口就釘著根針,今叫人拔了去纔好些。饒是如許的大事,底下人竟也不來報與臣妾,還是往長春宮去。婉兒不討人喜好,又年青又不平眾又不賢德,皇上白留著婉兒做甚麼?婉兒倒想著服侍皇上百年,同皇上白頭偕老,隻是日日如許讓人明裡暗裡的算計,婉兒怕是要死在皇上前頭了!”一麵說,一麵又掩麵哭泣不止。
貴妃無法,隻得上前與皇後施禮問安,又與宸妃見禮。
蕭清婉看著貴妃施禮畢,才道:“聽聞貴妃姐姐身上也不大利落,何必如此拘禮?”貴妃聽著,隻笑了笑。
宸妃在旁道:“好輕易抓住她把柄,何不就藉此拽她下去?”蕭清婉卻歎道:“隻怕我肯,皇上也不肯。好不好,她另有個皇宗子在那兒放著。皇上再不喜,那畢竟是他的宗子,她是宗子的生母,又有這很多年的情分。我們隻好漸漸瞧吧,幾時把皇上對她的舊情磨潔淨了,她也就算到頭了。”宸妃點頭道:“mm說的是。”便就冇話,自坐了肩輿往上書房見天子,蕭清婉便回坤寧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