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道:“誰是為這個來的。今兒才吃了藥,宸妃姐姐就帶了夏長盛過來,言說此事。因延春閣辦理物事一事,本是張福全管著的,就叫他來回話。誰曉得打發去叫人的宮人,四周尋他不見。倒叫本宮走到姐姐這兒來,打攪了姐姐清淨。”說著,俄然纖手一指,就望著那炕幾底下暴露一塊明黃布角道:“那是甚麼?”貴妃轉頭瞧見,內心悄悄叫苦,還要辯白諱飾。那夏長盛得不得一聲,便就上前,口裡說著“貴妃娘娘恕罪。”早將那布人扯了出來。
行至長春宮外,一個名叫柳葉兒的三等宮女正倚門兒站著,見他過來,便笑道:“張公公,今兒是哪陣風兒颳起來,竟把你這稀客吹來了?難為你還記取,長春宮大門朝哪邊兒開。我們姐妹裡私底下談笑話,都說剋日裡不見公公的人影兒,敢是公公迷了路,過不來了呢。”張福全陪笑道:“女人又談笑呢,快替我通傳一聲,我有急事求見貴妃娘娘。”本來張福滿是貴妃宮裡用過的人,一起拉拔過來,同這些宮女都是打牙犯嘴慣了的,便是他現在做了內侍省的總管寺人,也還算是貴妃部下的人。這些宮女寺人見了他,還是打趣戲謔,並冇那很多顧忌。
張福滿是宮裡的白叟了,瞥見這東西,立時便知是做甚麼活動的,這一驚非同小可,低了聲兒問那人道:“這東西是從哪兒翻出來的?”那人亦低聲回道:“是裡屋床上枕頭底下掖著的,小的清算被褥,就瞥見了。”張福全捏著那布人兒,一陣咋舌:前頭邱氏的事兒纔剛冷下去,竟又出瞭如許的事兒!這東西非同小可,本身不好坦白。思前想後,將那布偶掖在袖裡,叫副總管夏長盛看著人辦理清算,本身便出去了。
貴妃看了一回,先自笑道:“娘娘病著,這大冷的天,如有話說宣了嬪妾疇昔就是。坤寧宮離嬪妾這裡,多少路途。娘娘過來,路上讓風撲了,病又重了,倒是嬪妾的罪孽。”蕭清婉先不接話,看著一旁明月在手爐重新安了炭,放了桂花甜香餅,放在她懷裡,方纔開口道:“貴妃姐姐說的是,本宮病了這幾日,很多事情都顧不上,幸得有宸妃姐姐摒擋幫襯,才得全麵,不然怎好?遲誤了宮務也罷了,叫人在公開裡裝神弄鬼,背後裡吃人算計了,本宮還在睡夢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