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容便紅著眼圈道:“皇上娘娘看覷臣妾一場,臣妾不爭氣,又弄出如許的事兒來。幸虧無事,不然怎好再見皇上、娘娘並宸妃娘娘?”蕭清婉笑道:“你快不要多心,那雪裡地滑,磕著絆著都是儘有的。隻是淑容也有失檢點,身子重了,還往雪地裡去做甚麼!幸虧淑容這胎位坐的穩,未曾有礙,今後可得留意些。”文淑容微微點頭,道:“娘娘叮囑,嬪妾記在內心。若不是嬪妾也不會滑這一跤,隻是方纔在雪裡不知踩了甚麼東西,滑溜溜的,踩不堅固,這才摔了。”蕭清婉沉吟道:“雪裡可會有甚麼東西?莫不就是冇拾掇潔淨的石頭。”說著,又看文淑容神采甚是委靡,便道:“也罷,本宮自會摒擋,你且放心養著,不要為這些瑣事費心。你身上不便,挪來挪來路上再叫風吹吹也是不好。本宮的意義,叫你就在這兒先住著,待大好了再歸去。待會兒本宮便叮嚀你那兒的人過來奉養。”文淑容忙道:“娘娘珍惜之意,嬪妾受之有愧。且此處起初是孝聖賢至慧皇後的寢宮,自她以後再無人住過,嬪妾不太小小的一個嬪,豈敢擅居?再叫那起人說出些甚麼好聽來,倒帶累了娘娘。”蕭清婉笑道:“這個你且放心,皇上那邊本宮自會去說,你見懷著身孕不宜勞動。如有人敢說些甚麼,本宮也自會摒擋。”才說畢,忽又一笑,道:“另有一樁事,為著你這樁事,剛纔貴妃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言語,惹怒了皇上,見已貶做貴儀了。”
蕭清婉便向床畔坐了,與文淑容柔聲細語的安慰道:“你放心,皇上與本宮都在這裡,斷不會叫你出事。卻纔王太醫所說,你也聽到了,不會有事的。你自管寬解就是了。”文淑容噙了兩眼淚,腹中疼痛不已,心內又是驚懼交集,囁嚅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