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昌才待上來施禮,贏烈大袖一揮,道:“不必,快去瞧瞧文淑容如何了!”王旭昌便隻一躬身,道了句“恕臣無禮”,獨自上前與文淑容診治。
出了這樁事,贏烈早已偶然再行宴飲,隻叮嚀道:“其間事件,交由皇後措置,朕先回養心殿去了。”言畢,便令起駕。蕭清婉帶領眾妃出門送了禦駕,又折返返來。趙氏已從地上起來了,身子軟癱著,隻靠文喜、文樂兩個近侍攙著。蕭清婉見著,麵上含笑道:“貴儀先自歸去歇著罷,待會兒本宮便命人去貴儀那兒收了貴妃金寶,天冷雪大貴儀就不必再差人跑一趟了。”趙氏木怔怔的,也不知聽冇聽到,蕭清婉見狀,便叮嚀趙氏的宮人,將她硬扶了歸去。眾妃眼看冇有功德,便各自編排了些話辭職去了,臨走又都到裡頭看了迴文淑容,略儘了些姐妹情分。
宸妃便笑道:“臣妾早說文淑容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罹難成祥,本日看來公然如此。可見那小朱紫兒雖未出世,倒是很有幾分福分的。”她話才說罷,贏烈還未及言語,便聽有人輕笑出聲。宸妃順名譽去,倒是貴妃正掩口含笑,便問道:“莫非貴妃姐姐覺得mm說的不對?”貴妃淺淺一笑,開口說道:“mm向來能說會道,連等閒男人也及不上,哪會有甚麼不對?隻是姐姐倒迷惑,本日若無這賞雪宴,文淑容自不會出來。她不出來天然也不會跌在雪地裡,也天然便無本日這場事端。雖說文淑容能逢凶化吉,這凶從何來,倒要考慮了。”
那文淑容皺著眉頭,兩手抱腹,隻是喊疼,額角上沁下豆大的汗珠。贏烈瞧著,心內煩躁不已,又向外喝道:“太醫安在?!這半日了,如何還不見到!”話音才落,那太醫令王旭昌自外頭倉猝走來,眾妃嬪一見,忙不迭的往背麵去了,獨天子皇後立在原處未動。
蕭清婉與宸妃均為推測此節,各自對望了一眼,未敢言語。貴妃驚得麵無人色,撲通一聲的跪倒在地,對著天子央告道:“臣妾講錯,衝撞禦駕,乃臣妾之大過。還望皇上看在臣妾多年奉養的份上,寬恕臣妾!”說著,就磕下頭去,撞地有聲。贏烈卻不為所動,冰臉道:“你多次三番在後宮肇事,企圖陷皇後於不義,朕顧念多年情分,不與你實際,你卻更加上頭了,當著朕的麵都敢講出如許的話來,何況人後!現在看來,是該好好殺殺你的性子了。”言至此處,當即下旨道:“貴妃趙氏,久在宮闈,言行浮滑,屢生是非,德行不端,愧居妃位。今降為貴儀,禁於長春宮思過!”聖旨降下,貴妃軟倒在地,也不再求,隻睜著兩眼,木木呆呆的,半晌才流下兩道淚來。世人見天子大怒,無人敢勸,堂中一時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