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這般想了一回,心內暢快,便側了側身,闔上眼睛,睡去了。
待宸妃去了,蕭清婉便命排上晚膳來,穆秋蘭疑道:“早間皇上既留了話,說晚間過來,娘娘未幾等等麼?”蕭清婉笑道:“皇上今兒早晨是不會過來了,還等甚麼?”穆秋蘭心中不解,也不敢再問,隻是出去傳宮人放桌子,就排了晚膳上來。又過了半刻,禦前公然傳來動靜,天子獨在養心殿用了晚膳。蕭清婉聞訊,也隻一笑置之,自用膳不提。
蕭清婉回至坤寧宮,便打發了人往長春宮收繳貴妃金冊金寶等一應物事。
待李明貴出去,穆秋蘭將那珠子遞到皇前麵前。蕭清婉取了過來,捏在手裡,細細打量了一番,且不言語。穆秋蘭看著,在旁說道:“奴婢瞧這珠子的質地成色,倒好似前番皇上送來的那兩斛?”蕭清婉點頭道:“恰是,當時候合浦進貢了兩斛,皇上都給了本宮。本宮記得,撤除送到了姐姐那兒一斛,尚分賞了幾個妃嬪?”正說著,青鶯提了雞鳴壺過來,替皇後添了茶水,介麵道:“奴婢也記得,還是文燕給分的,與了文淑容、黎順容同那死了的梁氏。”蕭清婉笑道:“倒是你記得清楚。”語畢,就握著珠子,一言不發。穆秋蘭覷著皇後神采,問道:“娘娘是想,今兒文淑容這一跤,不是白跌的?”蕭清婉道:“你瞧,這珠子上頭是打了釦眼兒的,顯是釘在衣服上做釦子的。若說冇釘死,如何早不掉晚不掉,偏在文淑容跟前兒就掉了?”穆秋蘭道:“雖如此說,但這珠子如許小,文淑容也一定就真踩了這上頭。”蕭清婉道:“想來那人也不過是想撞撞運氣,哪知文淑容還真就跌了。”穆秋蘭低頭想了想,又問道:“宸妃娘娘自不會去做如許的事兒,文淑容本日穿的衣裳上頭並冇珍珠紐子,梁氏已死,娘娘敢是狐疑黎順容?”說著,又點頭道:“黎順容有孩子,又夙來是個量窄善妒之輩,就出如許的事兒也不奇特。”蕭清婉卻沉吟道:“黎順容雖是有些揚風炸毛的脾氣,倒一定有如許的心計。也罷,這事兒先扣著,對著外人也不要提起,看看再說。你們這幾日也多往雲光樓去瞧瞧,留意再有旁人下暗手。”穆秋蘭應了。
穆秋蘭聽了,沉默不語。蕭清婉又道:“那貴妃的百般物件都留意收著,隻怕另有還給她的一日呢。屆時若找不見了,但是又費工夫。”穆秋蘭問道:“娘娘既說皇上早有貶她之意,卻為何又說這話?聽娘娘一番觀點,奴婢隻感覺趙氏再無翻身之日。莫非竟會有變?”蕭清婉笑道:“姑姑是久居宮闈之人,難懂此中關竅。這後宮女人的榮辱,皇上的恩寵當然是極要緊的,前朝的權勢也不容小覷。榮親王既保了皇宗子,斷不會坐視趙氏遭難不睬。新歲不宜加封,過了年怕就要說話了。”說畢,便伸出三根春蔥玉指,在穆秋蘭麵前晃了晃,又道:“榮親王、皇宗子,最後纔是趙氏本身個兒。前二者不除,趙氏起複便指日可待。再則,皇上總還念著昔日的舊情――皇大將她貶做貴儀,卻未曾要她搬家,還是住在那長春宮裡,其心如何便可推斷了。她又是皇上宗子的生母,不看僧麵看佛麵,趙氏屈居嬪位不會太久的。”她口中說著,心內忖道:榮親王既有不臣之心,天然雁過留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