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容打發了巧慧出去,單獨躺在床上冷靜策畫:貴妃被降位,這妃位上就隻剩下宸妃與惠妃。惠妃自不必說,長年閉宮不出,就是個有口氣的死人。宸妃雖是個拔尖兒的,但為著肚子裡的這個,她與皇後還是很愛惜本身的,目下也不會出來擋本身的路。再者,現下又新冒出來個錢美人,雖則因著她新貴得寵,皇上待本身淡薄了很多,卻也幸得如此,宮裡眾妃嬪眼睛纔不總盯在本身身上,這倒恰是本身所求的。現在臨時忍耐一時,藉著皇後與宸妃的勢,求得孩兒安然降世,再做事理。
斯須用膳已畢,青鶯點了兩盞琉璃瓦宮燈上來,蕭清婉散了頭髮,安閒炕上坐著,叫穆秋蘭將先前找下的梅紅緞子、各色絲線並問宸妃討的那兩隻珠花都拿了出來,又尋出先前那被贏綿摸去的、獨剩了一隻的繡鞋,一針一線的比著樣兒,又納了一隻出來。待做出來,蕭清婉將那一雙繡鞋都遞與穆秋蘭,問道:“你瞧瞧,可有不一樣的地兒?”穆秋蘭就著燈,細看了一回,笑道:“娘娘針工當真精美,兩隻鞋竟似一個模型裡出來的。且幸虧這雙鞋娘娘本就冇很穿,也還冇穿舊,但隻根柢有些不一,穿在腳上踩兩日就好了。”蕭清婉又拿過鞋子,想了一回,便脫手將兩隻鞋口上的的鎖線都拆了,另換了新的上去。這雙鞋本是用翠蘭紗線鎖的,改換了湖綠的。
午後無事,宸妃過來坐著說了些話,不過是本日之事。及至傍晚看外頭天氣沉沉,有若灌鉛,但恐再下起來,便告彆去了。蕭清婉也慮晚了路不好走,便未留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