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幾樣,乃是一方珊瑚樹,一樣羊脂玉的擺件兒。那珊瑚樹,大抵有五尺高,栽在一座青瓷花盤裡,下頭填了很多石頭,光彩素淨,殷紅似血,光彩奪目,日頭一照,熠熠生輝。蕭清婉瞧著,極是喜好,就令人擺在正堂上,遲早賞玩。那羊脂玉擺件兒,卻隻要手掌大小,白淨細緻,溫潤瑩透,如凝脂普通。蕭清婉握在手裡,愛不釋手,隻是來回摩挲,忽覺根柢上略有凹凸陳跡,便翻轉過來。定睛瞧去,倒是一溜小字:
蕭清婉陪著天子說了幾句話,便道:“憑皇上給甚麼都好,臣妾都歡樂的。皇上還是快些起來罷,都這個時候了,再不起來就要惹人笑話了。”一麵死拉活拽的催著贏烈起家了。又服侍著穿穿著袍,梳洗了一番,外頭便報早膳已備。二人一道用過,正坐著吃茶,張鷺生前來奏報,外廷尚書令林霄有事求見。蕭清婉聽聞,便忙忙將平天冠取來,雙手捧著,替贏烈戴了,繫了冠帶,就打發贏烈出門了。
蕭清婉聽瞭如許的事,心中既是驚奇,又覺奇特,又有些不悅,一時也不知如何纔好,過了好半日,忽的又問道:“依張公公看,本宮與那位樊蜜斯,非常相像麼?”張鷺生回道:“娘孃的麵貌與樊蜜斯,確有五六分類似,可這脾氣,倒是天差地彆。”說著,他又笑道:“主子也曾大膽問過皇上,皇上也是這麼個意義。雖說娘娘與樊蜜斯模樣肖似,又有前頭那一番故事,但真要說娘娘就是樊蜜斯,那卻也不能夠。”蕭清婉聽了這話,內心才略鎮靜了些。張鷺生見已是交班的時候,忙自起家告去。蕭清婉便著人送了他出去。
這邊,世人又看東西。
蕭清婉看了,不覺一點紅從耳邊起,羞臊滿麵,又怕為旁人瞧出,趕緊拿絹子包了,還是放到盒子裡,遞與青鶯道:“拿到裡頭去,給放到本宮枕頭邊上。”青鶯接了,也去了。文燕卻從一旁炕幾上放著的紅絨麵兒盒子裡捧出一把摺扇,皺眉道:“娘娘瞧瞧這個。”蕭清婉接過那扇子,細細打量了一番,倒是一把檀香木摺扇,扇麵是上好的熟宣紙,畫著幾朵荷葉荷花,筆法拙幼。翻轉過來,那麵上又寫著幾行蠅頭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