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聽瞭如許的事,心中既是驚奇,又覺奇特,又有些不悅,一時也不知如何纔好,過了好半日,忽的又問道:“依張公公看,本宮與那位樊蜜斯,非常相像麼?”張鷺生回道:“娘孃的麵貌與樊蜜斯,確有五六分類似,可這脾氣,倒是天差地彆。”說著,他又笑道:“主子也曾大膽問過皇上,皇上也是這麼個意義。雖說娘娘與樊蜜斯模樣肖似,又有前頭那一番故事,但真要說娘娘就是樊蜜斯,那卻也不能夠。”蕭清婉聽了這話,內心才略鎮靜了些。張鷺生見已是交班的時候,忙自起家告去。蕭清婉便著人送了他出去。
送走了天子,蕭清婉自回明間內,見炕幾上擺著的青花盤子裡,冰坨已溶解了,流了一盤子的水,裡頭的梅花也不複精力,遂開口道:“昨兒叮嚀你們擺上一會兒,就拿到外頭去凍上,你們就是不上心。這可就化完了。都拿出去撂了罷,已是不頂用了。”明月走上前來,一麵清算著,一麵就笑道:“皇上來了一遭,我們宮裡凍著的冰就都化了,也是美意頭呢。前日夜裡,娘娘才睡下,皇上後腳就跟來了,冷著臉在堂上坐了好一貫,又不說請娘娘起來。奴婢整陪了半夜的謹慎,提心吊膽的連第二日都冇歇過來。皇上連著十多日不過來,這好輕易來了,娘娘竟然隻顧冷著皇上,奴婢還當皇上要生多大的氣呢。誰知,昨日那景象一看,竟是全冇事了的。”穆秋蘭在旁介麵道:“可不是,如許的事情,換成旁人,隻怕都死了幾次了。誰都不敢,獨我們娘娘敢。”蕭清婉淡淡一笑,道:“摸索聖意,可一而不成再。如許的事情,也隻此一遭了。若全無掌控,本宮也毫不敢如此行事。”說著,便坐正了身子,又道:“皇上為趙氏一事,蕭瑟六宮,獨寵錢氏。本宮欲破此局,卻又不能自家上趕著奉上去――或者一時可行,掉隊倒更讓人感覺冇甚奇怪了。現在看來,皇上待錢氏也不過如此,倒不必非常放在心上。”
蕭清婉看了,不覺一點紅從耳邊起,羞臊滿麵,又怕為旁人瞧出,趕緊拿絹子包了,還是放到盒子裡,遞與青鶯道:“拿到裡頭去,給放到本宮枕頭邊上。”青鶯接了,也去了。文燕卻從一旁炕幾上放著的紅絨麵兒盒子裡捧出一把摺扇,皺眉道:“娘娘瞧瞧這個。”蕭清婉接過那扇子,細細打量了一番,倒是一把檀香木摺扇,扇麵是上好的熟宣紙,畫著幾朵荷葉荷花,筆法拙幼。翻轉過來,那麵上又寫著幾行蠅頭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