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纔打發了夏長盛出去,蕭清婉又在炕上就著引枕歪了,星眸半掩,似睡非睡的。青鶯倒了水出去,見著這般情狀,便上前倒了碗茶放在炕幾上,笑道:“娘娘又躺著了,剋日總這模樣。昨兒皇上過來,跟娘娘說十二日給娘娘過生日的事兒,還冇說上幾句話呢,娘娘就挨著皇上睡著了,倒讓皇上笑了好一陣呢。”蕭清婉也禁不住笑了,說道:“人說春困秋乏,也不過就如許兒了。”明月過來,說道:“娘娘中午才吃了麵,這會子躺了怕要存住食。今兒外頭氣候好,又冇有風,娘娘不如往背麵園子裡打一回鞦韆?解解悶兒也好。”蕭清婉想了想,說了句“也好,反正這會兒也冇事。”便坐了起來,自家挽了挽髮髻,看外頭和緩,隻穿戴身上的玫瑰紫織金夾襖就出去了。
斯須,年已過畢,後宮大家疲憊不堪,然旁人或可偷空安息,獨蕭清婉不得餘暇。既忙著催促內侍省收點年節宴席用過的一利器具,又要查對銀錢來往各項賬目,又要叮嚀預備開春各宮裁剪衣裳發放份例等事件,倒比平常更添了很多勞累。偏她又是個要強的性子,不肯行出不對落人丁舌,不免就有些神乏身倦。
黎順容坐鄙人頭,抬頭張看,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她本是贏紀的生身母親,眼看此情此景,非常不是滋味。又本性不是個能藏住事的人,內心如許想著,臉上不免就帶了出來。坐在她身側的蘇修媛瞧見,微微一笑,說道:“三皇子跟了皇後孃娘,倒能經常見見皇上了,又提攜著姐姐也能靠近禦前,姐姐倒愁些甚麼?”這黎順容呆笨無知,蘇修媛幾次三番暗害於她,她尚自矇在鼓裏,至現在仍將她視作個推心置腹的姐妹,便毫不坦白道:“mm不知,皇後待得紀兒好,姐姐固然放心,但看紀兒一日日的與皇後靠近,姐姐隻恐再難要回孩子了!”蘇修媛聽得如許濁蠢的話語,隻是笑了笑,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