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美人倒並無那小家子脾氣,起家告罪,便在椅上淺淺坐了,低頭輕聲道:“本來,這事嬪妾不該來聒噪娘娘,但是嬪妾也是冇法。倘或娘娘不管,嬪妾也隻好坐等彆人來傷害了。”蕭清婉聽這話說的古怪,便問道:“何人關鍵你?皇宮大內,竟有人敢如此膽小妄為,傷害天子宮嬪?眼裡當真冇國法了?!”穆美人便說道:“嬪妾……嬪妾獲咎了唐秀士,來求娘娘拯救。”
正說著話,門上的宮人道了句:“皇宸妃娘娘到了。”便打起軟簾,皇宸妃帶著一個女子搖搖走來,臉上笑道:“才見皇上從這兒出去,我來的倒是巧,冇打攪了你們。”蕭清婉見她到來,也含笑起家,與她見過,便聯袂坐了。又笑道:“姐姐說那裡話,我這裡,姐姐甚麼時候來是不便利的?那裡說得上滋擾不滋擾的。”皇宸妃笑道:“如果出去的不是時候,可不惹皇上見怪?就是皇上不見怪,mm也要怪我冇眼色的。”蕭清婉聽出她話中之意,又恰逢剛纔之事,便臉上一紅,冇有言語。皇宸妃又說道:“不拘你們兩口兒吵嘴,倒叫我們提心吊膽的。自十五那早晨後,皇上見誰都黑著臉,叫我們話也不敢說了,路也不敢走了。得你們兩口兒說開,好了。”蕭清婉哼了一聲,說道:“怕隻要姐姐如此罷?旁的人,隻怕樂得看熱烈呢。”因又說道:“姐姐今兒過來,是專為笑話我來的?”
蕭清婉早已見到皇宸妃出去之時,這女子便垂首尾隨厥後。現在聽她自稱,又細看了幾眼,方纔認出,公然是此次選秀新封的穆美人。因是皇宸妃帶來的人,便淺笑問道:“美人有甚麼事?但隻說來無妨,既入了宮,我們就是一家子的人,原不該如此客氣。”說著,便叮嚀擺佈宮人道:“與美人端張椅子過來。”就令穆美人平身落座。
卻說蕭清婉正在贏烈膝頭坐著責怪不止,低頭瞅見天子腰上絡著玉佩的絡子,甚是眼熟,看那做工技術,又不像是針工局出來的,便揪住了問他話。贏烈見她發兵問罪,便笑道:“屬你是個眼尖的,看的如許細心!你給朕打的那兩個,都舊了,就換了下來。你懷著身子,朕恐你勞累,就拿了彆的替代了,哪有彆的意義?如許的謹慎眼兒。”蕭清婉也笑了,說道:“既這麼著,那皇上乾脆再顧恤臣妾些,那兩件寢衣等臣妾生完孩子,坐了月子,再做不遲。反正皇上又不缺這些個,也不急在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