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蘭聽畢,微微點頭,轉念又問道:“那穆美人的事兒,娘娘是不籌算管了?剛纔疇昔,娘娘隻顧同皇上實際,倒也不及說了。”蕭清婉笑道:“如許奉上門的好筏子,為何不管?本宮不是叫你把那包裹擱下了麼?皇上瞧過天然就明白了。就是皇上不記得,這禦賜的東西,宮史那兒都記實在案的,一查就清楚了。倒不必我們再多費甚麼口舌了。”
一場兵戈,便為蕭清婉如此等閒的消弭於無形。
少頃,張鷺內行裡捧著一方錦盒,弓著腰走到堂上,與皇後打千問安已畢,便將那盒子送到皇後跟前,說道:“皇上打發主子送這東西給娘娘過目。”蕭清婉心中猜疑,便向穆秋蘭看了一眼。穆秋蘭會心,接過盒子,翻開來遞到她麵前。蕭清婉定睛望去,卻見是方纔所見的繡了和合二仙的扇套,被鉸做了幾截,扔在裡頭。
贏烈聽了張鷺生的奏報,趕緊問道:“皇後當真氣著了?”張鷺生滿麵焦炙,回道:“可不是,主子疇當年,娘娘在榻上歪著,臉兒也白白的,說話也冇力量了,難過的緊呢。”贏烈連連頓足道:“如許的孩子心性!甚麼了不得的事,也值得這般活力!”嘴裡抱怨,內心又實在的顧慮,一疊聲的叮嚀傳儀仗往坤寧宮去。
兩人正在屋裡說話,外頭宮人出去報稱張鷺生求見,蕭清婉聞說,忙令準見。
贏烈命其平身,又低聲問道:“皇後如何了?”嘴裡一麵說,那眼睛就直往屋裡瞟。王旭昌搖了點頭,亦低聲回道:“娘娘著了重氣,又傷了神,胎裡有些不安寧,須得細心保養了。不然,今後隻怕……”他話未說畢,便為贏烈喝斷道:“冇甚麼隻怕!你養不好皇後的身子,朕便治你的罪!皇後這一胎,需求安產無虞!”王旭昌連連躬身回道:“是,是,但隻是娘娘也必不能再悲傷費心了,不然便是皇上砍了臣的腦袋,臣也是迴天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