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烈眼看她氣惱拜彆,待要上前扯她,又恐拉的重了,傷了她身子,隻得任憑她拜彆。站在屋裡頭,窩了滿腹的火卻無處宣泄,隻連聲歎道:“就是如許的愛使小性子!”又向外喝道:“給朕拿剪子來!”
蕭清婉看了穆美人幾眼,見她垂首斂身,麵上神采極是恭敬,便說道:“也罷,既是姐姐帶你來的,此事想必不至有差。本宮先問你,這件事另有誰瞧見?”穆美人趕快說道:“另有簡寶林,那日她也同嬪妾一道去的。”蕭清婉問道:“這位簡寶林,可也是此次新選入宮的?”穆美人答道:“是,簡寶林生性冷僻,不喜與人多言,那日見出了事,就告彆拜彆了。”蕭清婉聞說,便向穆秋蘭叮嚀道:“打發小我,去將這簡寶林傳來,本宮有話要問。”穆秋蘭聞說,正待出去,才走到門口,卻又被喊了歸去。
這文淵閣是天子平常措置朝政、批閱奏章的地點,妃嬪不經傳喚皆不成到此,便是蕭清婉貴為中宮,入宮一年也隻來過兩次。這西偏殿又是頭一返來,不免四周張望了一回,見此處亦是鼎焚龍麝、簾卷珍珠、名流書畫、古玩玩物,打掃的窗明幾淨。又看裡屋擺著的一方嵌理石麵紅木四角雕雲紋桌兒上,紙筆混亂,便走疇昔清算一回。
本來,因著當年贏烈贈與那樊瑛兒的信物便是一把摺扇,她將這四把扇子畫了出來贈與贏烈,覺得替代之意,心底裡也是賭了口氣的。又做了那四個扇套,更有個成雙配對的意義。故而這四把摺扇在她心底,算作是二人的信物。今贏烈不聲不響的換了扇套,便戳了她心中忌諱。她賦性要強,懷著身孕,性子比昔日更燥了幾分,忍不得頓時就發作起來。
半晌,打發去延春閣的宮人回宮複旨,將那手巾包裹的碎瓷送到皇後跟前。
蕭清婉笑著微微點頭,內心很有些讚成其為人,便問了她些故鄉年紀,族中親戚等語,觀其豐度,公開裡忖其言語,深覺其人可敬。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工夫,贏烈從外頭出去,嘴裡問道:“俄然走到這兒來,但是有甚麼要緊的事?”才說著,出去就瞥見前頭本身漫筆寫的字帖並唐玉蓮給繡的扇套都在桌上擺著,蕭清婉坐在椅上,手裡握著柄摺扇,內心就知不好,快步上前待要辯白。卻見蕭清婉起家,似笑非笑的向他說道:“皇上既有了好的,那把臣妾做的撂還與臣妾罷?”
當時,這扇子畫出來送到禦前,蕭清婉又比著裡頭的畫兒,繡了四個應景扇套,給贏烈拿著包裹。扇子現在還在,那扇套卻已然換了。她不覺心中嘲笑,也不清算了,隻握了扇子在屋裡坐著,靜等贏烈返來。有宮人端了茶上來,她也不吃,隻乾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