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婉會心笑道:“本宮知你顧忌些甚麼,無妨事的,德妃那人就是有些嘴快,實在待人是最好的。單看她如何撫養四皇子便知了。你放心疇昔住罷,隻要常日裡殷勤走動些,便可無憂的。”茜香見說不通,又不敢強辯,隻得罷了,低低的道了聲“是”。
恰逢絳紫拿果盤出去,蕭清婉便令她送了出去。
茜香見她收了東西,內心一塊石頭落地,便與她隨便扳話,又似偶然道:“皇後孃娘懷這一胎,倒是比先時更辛苦些了。幸虧娘娘身子安康,熬過那一陣子,這會子就冇事了。”絳紫微微一笑,說道:“娘娘為懷胎所苦,也有好一段兒了,那症狀卻也似本日這般,一陣兒一陣兒的,此時難過彼時卻又好了。隻是娘娘體恤皇上朝政繁忙,不肯滋擾罷了。今兒是穆姑姑委實瞧不下去,又恐弄出甚麼事來,無人敢承擔的起,纔去上報的。”
回至內殿,蕭清婉梳洗已畢,正在屋內坐著與世人說話。見她返來,便問道:“如何,人送走了?”絳紫上前回道:“打發去了,不出娘娘所料,不是個誠懇的。”說著,便將那鐲子捧與她看了。
一起逶迤出來,看著路上點點宮燈,茜香心中俄然一鬆,又夙來聽聞皇後身邊的絳紫是個暖和刻薄之人,便有拉攏之意,遂低聲笑道:“這位便是絳紫姐姐了?夙來聽姐姐的大名,早故意靠近,隻是不得個機遇。”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終究二百五了……
待天子去後,蕭清婉便自回屋中,在軟榻上歪了。明月上來放了腳杌子,青鶯替她墊了靠枕,春雨送了一盞甜湯上來,她取了一盞,兀自吃著,一言不發。
茜香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張公公口裡的李大人,我聽聞是娘孃的妹夫?”絳紫含笑道:“倒不是親的,娘孃的表妹嫁與了他,故此娘娘聞聲動靜焦心些。”茜香又笑道:“娘娘雖是焦心,到底也是六宮之主,很有些風采,皇上一走也就好了。”絳紫望著她,淡淡說道:“娘娘常日裡總教誨後宮,這後宮人不該多探聽前朝的事。娘娘內心雖是顧慮親戚,但皇上夙來賢明,這些事必然早有定奪,又何必亂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