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伉儷二人雖是躺在一個枕頭上,這一夜倒是誰都未曾入眠。
蕭清婉聽了青鶯的話,說道:“事情卻冇甚麼事,隻是總躺著也不好,還是起來走動走動。這轉眼就要晌午了,越性等吃了午餐,歇晌覺罷。”
蕭清婉天然不信此言,但是見他口氣鬆緩,心知麵前這一關倒是度疇昔了,便也笑道:“皇上內心惦記朝政,也不瞧瞧時候。如果熬壞了身子,豈不更遲誤了事?這都將近四更天了,皇上還是快些安寢罷。”說著,又問道:“不知皇上要在那邊安設?”贏烈笑道:“既然來了你這兒,天然就在你這兒了。莫不是這大半夜的,還望彆處投奔?更加擾人平靜了。”蕭清婉笑道:“皇上不去滋擾旁人,卻來鬨臣妾。說了這半日冇腦筋的話,也不諒解諒解臣妾的身子!就是不疼惜臣妾,也該看看肚子裡這個。”
蕭清婉心中一震,麵上倒是一臉正色,隻聽她道:“皇上這話就錯了,這李十洲先是皇上的臣子,次則纔是臣妾的親族。他現下正為皇上效命,即便有所毀傷,也是分內之事。臣妾安敢是以便過問政事,聒噪禦前?待此事安定,纔可論及這些親戚交誼呢。”
贏烈見她垂首無語,倒是一臉乖覺的模樣,不由笑道:“如何,常日裡不是能說會道的,今兒俄然啞了?”蕭清婉這才含笑道:“不知皇上夤夜至此,所為何事?這更深露重,皇上不安寢,卻走到臣妾這裡來,如果傷了龍體,臣妾可擔罪不起呢。”
蕭清婉早已歇下,聞聲這個動靜,不免又起來繁忙了一番。正自亂著,贏烈早已邁步入內。
卻說禦駕行至坤寧宮,宮內公然燈熄燭滅,各處都安設下了。守門的宮人正倚著門框打打盹,冷不防聞聲腳步聲響,睜眼一瞧,頓時吃了一驚,趕緊打發人出來通傳。
贏烈卻不接這話,隻是又說道:“邇來的幾件事,都過於蹊蹺。先是京裡掀翻了他假公濟私,收受賄賂,緊接著這李十洲代天巡狩,就在江南查出他壓迫士子,把持科考一事,這也未免忒趕巧了。朕如何感覺,這些事接二連三的,都是衝著林霄去的呢?”
蕭清婉凝眉道:“如何是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再要說怕,已是遲了!”
贏烈一字不發,大步走至床畔坐了。蕭清婉不得皇上的口諭,不敢私行起家,雖不知此番為何啟事,內心卻模糊綽綽的約莫猜著了七八分。
正說話間,外頭便報宸貴妃到了,蕭清婉忙叫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