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香見她話語溫和,神態可親,心頭一喜,當即說道:“我也不過是一時得了皇上並娘孃的汲引罷了,實在有些甚麼!姐姐這般說,倒是成心生分了。”說著,便自腕子上抹了一枚鐲子下來,塞與絳紫,又說道:“這點東西,算作我與姐姐的見麵禮。姐姐彆嫌棄纔好。我孤身一人在宮裡,舉目無親的,還望姐姐有個照顧。”
贏烈更不打話,當即起家命擺駕養心殿,又向張鷺生道:“叫他到養心殿外候著,朕馬上就到。”
蕭清婉點頭淺笑道:“倒是與德妃一個姓氏,你們兩個也算有些緣法。”茜香憶起先前在園中之事,想及今後入主鹹福宮,居於德妃位下,不免受她所製,心中不安,便試著說道:“娘娘,嬪妾位份寒微,不配居住鹹福宮。德妃娘娘又哺育著四皇子,嬪妾恐擾了德妃的清淨,還請娘娘另賜寓所罷。”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終究二百五了……
這鐲子是她頭次侍寢時,天子賞的,雖擱在各宮娘娘眼裡不算甚麼,倒是這些宮人等閒得不著的。她知這絳紫是皇後的貼身侍婢,平常的東西,也看不到眼裡。
蕭清婉會心笑道:“本宮知你顧忌些甚麼,無妨事的,德妃那人就是有些嘴快,實在待人是最好的。單看她如何撫養四皇子便知了。你放心疇昔住罷,隻要常日裡殷勤走動些,便可無憂的。”茜香見說不通,又不敢強辯,隻得罷了,低低的道了聲“是”。
宋功泰回道:“那暴徒初時不肯招認,後經不住鞭撻,才供出乃是林家使來的人。”
當下,贏烈邁步出門。蕭清婉身子不便,隻送到了閣房門上,目睹天子就要出門,那茜香也隨在厥後,心念一轉,便即開口呼道:“皇上,叫茜香留一下,臣妾有話要同她講。”贏烈聞聲,止步回身笑道:“你要留誰,自管留就是了,何必再特特的同朕說。”蕭清婉說道:“這可不成,她是皇上的人,臣妾如果隨便叫去了,皇上要人時見不著,可要惱了臣妾呢。”贏烈知她是打趣話,隻向茜香叮嚀了一聲,一笑去了。
贏烈曉得這李十洲乃是蕭清婉的表親,倒恐此人遭了毒手,令皇後焦心,於養胎倒黴,今聽無礙,方纔放心,又問道:“那暴徒可有供述是何人教唆?”
半晌,隻聽蕭清婉說道:“你現在也算夙願得償了,又懷上了龍種,今後宮中想必是更要如魚得水了。”這話語雖是平和,茜香卻打了個寒噤,趕緊跪下,哀聲道:“娘娘在上,先前是皇上一意如此,並非奴婢傲慢無禮,就敢逾矩而行。掉隊又若非娘娘點頭,奴婢並無此等福分。奴婢滿心都記取娘孃的恩情,不是那等失勢忘恩的人,如是娘娘另有調派,固然叮嚀,奴婢必然經心極力,不敢不答報娘娘。”